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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我想做的就是,能夠把這張字條作為證據呈交法庭,並且能夠證明上面就是格拉迪斯·瑞斯的字跡。這樣就可以說明那只被偷的表是在她手裏,我們在質詢時就可以提出,蘿絲是以此施壓來要挾她做偽證。然後麥克德莫特會跟她保證,如果她真是被迫做證的話,很可能會從寬處理,到時她就會不攻自破自己招認了。”

“所以,你想要格拉迪斯·瑞斯字跡的另外一個樣本?”

“是的。剛剛回來的路上我還在考慮這件事。在我印象中,她現在的工作是她的第一份工作,所以她離開學校的時間不會很長。或許她之前的學校能夠提供一個字跡樣本,反正不管怎樣,那是個出發點。如果不用強勢的手段就能得到她的字跡樣本,那對我們是相當有利的。你覺得可以處理好這件事嗎?”

“沒問題,我會給你找到一個字跡樣本的。”拉姆斯登說道,輕松得就像是在說:給我合理的傭金,事情就能辦成。“那個叫瑞斯的女孩是在這兒上的學嗎?”

“不是,我聽說她來自鎮子的另一邊。”

“好的,我會查出來的。她現在在哪裏做工?”

“一個偏僻的地方,叫布拉特的牧場,與斯特普爾斯牧場隔著田野,就在法蘭柴思的後方。”

“至於尋找那女孩凱恩的事——”

“你在拉伯洛地區還能繼續做些事情嗎?我無法對你的工作提供任何建議,這我明白,但她確實曾在拉伯洛待過。”

“是的,我們在公共場所追蹤過她。但據我們所知,那位X先生可能就住在拉伯洛。她或許就躲在那裏不出來了。畢竟一個月——或整整一個月的時間,對於那種失蹤是很奇怪的,布萊爾先生。那種失蹤事件通常只維持一周或十天,不會再長了。她可能就是跟他回家了。”

“你覺得可能嗎?”

“不可能。”拉姆斯登緩緩地說,“如果你要我說實話,布萊爾先生,或許是我們在某個出口處錯過了她。”

“出口處?”

“她可能離開英國了,但是打扮成了其他樣子,無法讓人們跟那個端莊清秀的照片聯系起來。”

“為何要裝扮成不同的樣子?”

“怎麽說呢,我認為她並不是辦了一個假護照,所以她可能是以他妻子的身份出去旅行的。”

“是的,當然。我也這樣認為。”

“所以裝扮成跟真實年齡那樣年輕是不行的。但她要是將頭發向上束起,再化上妝,看起來就大不相同了。你不知道向上束起的發型,讓一個女人看起來有多不一樣。第一次看到我妻子那樣的裝扮,我都沒認出來是她。那讓她看起來是如此不同,如果你想知道的話,我當時還相當不好意思,我們可都結婚二十年了。”

“所以你是這樣認為的。我希望你是對的。”羅伯特失望地說。

“這就是為什麽我不想再浪費你的錢,布萊爾先生。尋找照片上的女孩是沒什麽用的,因為現在那女孩的樣子跟照片上的差別太大了。若她以照片中的裝扮出現,人們一眼就能認出來,比如說電影院的人。我們很容易發現她獨自一人逗留拉伯洛期間的蹤跡。但自那之後,就完全一片空白。她離開拉伯洛後,人們所看到的她的樣子跟照片上是完全不同的。”

羅伯特坐在那兒,在塔夫小姐漂亮的新吸墨紙上隨便塗鴉。他畫了一個人字形圖案,整潔而漂亮。“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是嗎?我們陷入困境動彈不得了。”

“但你有這個呀。”拉姆斯登反駁道,指著那張跟手表一塊送來的字條。

“那僅僅能摧毀警察立案的基礎,但無法推翻貝蒂·凱恩的故事。若要夏普母女在這一事件中脫身,就得證明那女孩的故事是一派胡言。而我們唯一的機會就是要查明那幾個星期她到底是在哪裏?”

“是的,我明白。”

“我猜你已經查過私人的了?”

“私人飛機?哦,是的。同樣一無所獲。我們沒有那名男子的照片,所以他可能是那段特殊時間內,同女伴飛往國外的數百私人飛機擁有者中的任何一個。”

“是的,真的是無能為力了。怪不得本·卡利在一旁看熱鬧呢。”

“你太累了,布萊爾先生。這段時間一直為這案子費心傷神。”

“是啊,對一個小鎮律師來說,身擔這樣一個案子是不常見的。”羅伯特調侃道。

拉姆斯登看著他,臉上帶著所謂的拉姆斯登式微笑。“對一個小鎮律師來說。”他說,“我認為,你做得很好,布萊爾先生。相當不錯。”

“謝謝。”羅伯特說,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能讓亞歷克·拉姆斯登開口稱贊,實際上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我真不應該讓你泄氣。你已經獲得了一個應對最壞結果的籌碼——或者說將得到,等我拿到筆跡樣本的證據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