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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間話題》!不是《早間話題》,是《守衛者》雜志。她那個心智不正常的父親已就此事寫了篇評論準備刊登在周五那期。你看起來也受到了驚嚇,好像我們的麻煩還不夠多似的,還要加上那廉價雜志上變態傷感的誇張言論!”

想到《守衛者》是唯一一份刊登納維爾詩篇的雜志,羅伯特認為他未免有些忘恩負義,但是他贊同這種說法。

“也許他們不會刊登。”他自我安慰地說道。

“你非常清楚他們會刊登任何寄過去的文章,而且誰的金錢支持使其免於第三次財務危機?當然是主教。”

“你的意思是他的妻子。”主教的妻子生於富貴之家。

“是的,他的妻子。主教把《守衛者》當作業余講道壇。他說什麽都不愚蠢,說什麽都會刊登。你記得曾有個冷血女孩為了七塊到十一塊錢而到處槍殺出租車司機嗎?那種女孩正合他的口味。他自己幾乎為那女孩哭昏過去,並就此在《守衛者》上發表了一篇冗長煽情的文章。文章中指出女孩是多麽的貧困以及她本該在中學獲得獎學金,若不是家貧不能給她書本和得體的衣服她也不至於那樣。她不得不從事毫無前途的工作然後結交了品行低下的朋友,最終才會槍殺出租車司機,事實上,關於槍殺司機這一事實,他在文章中幾乎是一筆帶過,根本未曾多談。當然,《守衛者》的讀者都喜歡那樣的論調,對他們來說,所有的罪犯都是失意的天使。隨後那所學校理事會的主席——就是據說女孩獲得獎學金的學校——寫了篇文章指出女孩在校成績平平,二百名學生她只排第一百五十九名。那些像主教一樣對教育感興趣的人該知道沒有學生會因為貧窮而不具有獲得獎學金資格,因為獎學金和書本就是撥給了貧困者。也許你認為這會讓主教清醒,對嗎?但絲毫沒有。他們將學校主席的文章用小字刊登在雜志末頁。雜志下一期繼續刊登這個老男人對一無所知的案件而寫的文章。而這周五,他又會為貝蒂·凱恩啜泣不平。”

“我想——如果明天去拜訪他——”

“明天就要刊登了。”

“嗯,那倒是,也許我可以打電話——”

“如果你相信任何人或者任何事能讓他們撤回可以吸引公眾眼球的文章,那就太天真了。”

電話響了。

“若是露絲瑪麗,告訴她我去中國了。”納維爾說。

但那是凱文·麥克德莫特打來的。

“晚上好,大偵探,”凱文說,“我道喜來了,如果下次你可以立即從蘇格蘭場得到同樣信息,不要再浪費一下午時間打電話給艾爾斯伯裏的平民了。”

羅伯特說他仍是十足的平民,完全沒有想到蘇格蘭場,但他在學——而且學得挺快。

他給凱文講述了昨夜發生的事情,並說:“不能再慢條斯理地處理這件事了,應當盡快查清此事。”

“你想讓我給你介紹私家偵探,對嗎?”

“是的,我想是時候了。但是我還想——”

“想什麽?”他猶豫時凱文問道。

“嗯,我想去蘇格蘭場見見格蘭特探長,坦率地告訴他我已知道那女孩獲知夏普母女和法蘭柴思的方法,還有她曾在拉伯洛和一個男人見面,我找到了那次會面的目擊證人。”

“然後他們會做什麽呢?”

“這樣他們就可以幫我們調查女孩那個月的行蹤。”

“你認為他們會這樣做嗎?”

“當然會,為什麽不呢?”

“因為他們認為不值得。當他們發現那女孩並不可信的時候只會草草結案。她並沒有對所說的話宣誓,所以他們不能判她偽證罪。”

“他們可以起訴她,因為女孩誤導了他們。”

“是的,但對他們來說不值。調查女孩那個月的動向並不容易,這我們非常清楚。最重要的是他們要耗費時間為這個不必要的調查做準備。在一個任務極其繁重的部門,情節嚴重的案件如洪水般湧入,他們才不會為可以簡單處理的案件而大費周章呢。”

“但是,他們應是捍衛正義的部門。這會讓夏普母女——”

“不,他們只是執法部門而已,正義存在於法院,這一點你應該很清楚。此外,羅伯特,你沒有任何確鑿證據可以提供給他們。你不能確定她是否去過米爾福德。你說她在米德蘭遇到一名男子並與他喝茶,但這絲毫不能證明她說被夏普母女誘騙是假的。事實上,你的唯一依靠就是亞歷克·拉姆斯登,住在倫敦西南富勒門區春日花園五號。”

“他是誰?”

“你的私家偵探,相信我,他非常優秀。他有一群隨時待命、訓練有素的專業人員。如果他本人無暇分身,他可以為你安排相當不錯的偵探。告訴他我介紹你去的,他就不會糊弄你了。不過,他也不會這樣,他是好人。他曾是軍警,因在一次值勤中受傷而退役。他不會讓你失望的。我必須得掛了,有任何事情我可以幫忙的,直接給我打電話。我倒希望有時間親自去看看你、看看法蘭柴思以及你的女巫們。我很關心此事的發展。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