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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是女人嗎?”

“是的,長官,是一位女士。”

“把她帶進來。”這件事有點激怒他了。這種神經病的女人怎麽敢為了自己變態惡心的趣味來浪費他的時間呢?

威廉姆斯打開門,帶進一個衣裝亮麗時髦的人。

是朱迪·賽勒斯。

她沒有說什麽,但是走進來的時候,略帶慍色的臉龐,顯然是在深思之中。格蘭特看到她,雖然很驚訝,但是也在想,她這樣整潔的外表之下,內心是多麽地與世俗相悖。她對世界充滿了憎恨,尤其是對她自身的命運,這點格蘭特也十分清楚。

格蘭特默默拿出一把椅子。他現在的樣子讓人挺害怕。

“好了,警長,”他說,“這裏沒你什麽事了。”威廉姆斯離開後,他轉向朱迪:“你不覺得這有點不公平嗎,賽勒斯小姐?”

“不公平?”

“一天二十四小時裏,有二十三個小時我都在處理極其重要的工作,你卻要向我們假自首來浪費我的時間。”

“不是假的。”

“這太假了,我現在太想把你打發走了,就是幾句話的事。”

格蘭特起身準備開門的時候,朱迪攔住他,“你不能這樣。我會去別的警局,他們還是會把我送到你這兒來的。你看,人就是我殺的!”

“哦,不,不是你幹的。”

“為什麽不是呢?”

“有一點,你不在事發現場附近。”

“你怎麽知道我在哪兒。”

“你肯定忘了吧,周六晚的那次談話。很明顯星期三晚上你就待在徹西區的濟慈小姐家。”

“我去那裏只是為了喝杯雞尾酒。我很早就離開了,因為莉迪亞要去河邊參加一個聚會。”

“即使是那樣,在第二天清晨剛過,你也不太可能出現在韋斯托弗附近的海灘上。”

“就算我第二天去了英格蘭南部,也沒什麽好驚訝的吧。如果你想知道的話,我是開車去的。你可以去我的公寓打聽。和我合租的女孩會告訴你,我星期四那天直到午餐時間才回去。”

“這也很難證明你有謀殺的動機。”

“這些就能證明。我開到峽谷,藏在樹林子裏,一直等著她來遊泳。”

“你是這麽幹的,當然了,還穿了男人的大衣?”

“是的,雖然我不清楚你是怎麽知道的。開車太冷了,我就穿上了我哥哥放在車上的一件大衣。”

“你是穿上之後才下去海灘的嗎?”

“是的。那時簡直冷得讓人發抖。我可不喜歡早晨的時候遊泳。”

“你是去遊泳的?”

“我當然是了。我站在岸上的話就沒辦法淹死她了,是吧?”

“然後你就把大衣丟在海灘上了?”

“哦,不是的。”她精心策劃的語氣裏是結結實實的嘲諷,“我穿著去遊泳了。”

格蘭特又倒吸了一口氣。一瞬間,他突然有點戰栗。

“所以你穿了浴裙,然後披著你哥哥的大衣走下沙灘,接著——然後怎麽樣呢?”

“她遊的路線還算平緩,我就跳進去,追上她,把她淹死了。”

“怎麽淹死的?”

“她說,‘嘿,朱迪。’我說,‘嘿’。接著我對著她的下巴輕輕來了一下。我哥哥教過我,擊打一個人的下巴,可以弄昏他們。所以我就潛下水,在水底抓著她的腳踝,然後她就淹死了。”

“非常簡潔,”格蘭特說,“這全是你編出來的吧,不是嗎?你也要給自己編一個動機嗎?”

“哦,我只是不喜歡她。我討厭她,如果你想知道動機的話,她的成功,她的樣子,她的自我滿足。她一直招我討厭,直到有天我沒辦法忍受了。”

“我明白了。那你能不能解釋一下,都策劃了這麽一場精心的謀殺了,為什麽還要冷靜地來這裏把自己置於死地呢?”

“因為你抓錯了人。”

“你的意思是因為我們把羅伯特·帝斯德爾抓起來了,這樣就能解釋一切了。鑒於你浪費了我珍貴的幾分鐘時間,現在你應該要給我點補償,同時你也可以回去好好生活了。好了,告訴我吧,關於帝斯德爾,你知道些什麽。”

“我什麽都不知道。除了一件事,他是這世上絕對不會謀殺別人的那一個。不管是什麽原因。”

“你挺了解他的嘛!然後呢?”

“不是的,我根本不了解。”

“你們不是——朋友嗎?”

“不是,也不是情人,如果你覺得是這種關系的話。鮑比·帝斯德爾並不知道我,除了曾給我遞過一杯雞尾酒之外。”

格蘭特的語氣變了:“但就是這樣的關系,你還是要把他拉離這個泥潭?”他說著,表情十分和善。

對於格蘭特的和善,朱迪突然顯示出憎恨:“如果你殺了人,你不會去自首,然後幫一個無辜之人洗清罪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