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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費心思來維護我了,親愛的瑪塔。不管怎麽樣,這些贊揚並不屬於我。我只是看到了既有事實。那些星象可是不會撒謊的。但是你可不要期待一個雙魚座會有什麽遠見或者信仰!”

“拳擊賽開始啦。”贊米小聲說著,用指甲輕輕敲了一下杯子邊緣,發出了“叮”的一聲。

但是拳擊賽沒有繼續,克萊門斯分散了大家的注意力。

“我想知道的,”他拉長了調子,“不是莉迪亞在星象裏發現了什麽,而是警察在韋斯托弗發現了什麽。”

“我想知道的是,誰把她丟在海裏的?”朱迪咬了一大口三明治之後說道。

“朱迪!”瑪塔開始提出了抗議。

“噢,我在說胡話啦!”朱迪說,“你知道我們大家都在想著同一件事,繞著各種可能性兜兜轉轉。我個人覺得可以投給傑森。你們還有誰同意是傑森嗎?”

“為什麽是傑森呢?”克萊門斯問。

“我覺得他就是悶騷型的那種人,心底埋著所有的熱情,還喜歡洗熱水澡。”

“悶騷?傑森!”瑪塔又一次提出了抗議,“你在說什麽鬼話!他就像是一個歡樂的小水壺,小火慢煮,徐徐沸騰。”格蘭特瞥了她一眼,所以她這是在為傑森說話,她有多喜歡他呢?“傑森的性格太過反復無常了,肯定不是悶騷型的。”

“不管怎麽說,”格蘭特說,“能享受熱水澡的人是不會去殺人的。喜歡一個猛子紮進涼水裏的人,才更容易激進呢。他們遭受了磨難,於是內心就充滿著想要去報復別人的欲望。”

“我覺得受虐狂很少是施虐狂。”格蘭特說。

“反正,你都可以排除傑森了。”瑪塔堅持著自己的觀點,“他連一只蚊子都不會去傷害。”

“哦,怎麽不會。”朱迪說著,人們全都停下來看著她。

“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克萊門斯問。

“別在意了。我就賭是傑森幹的。”

“那動機是什麽呢?”

“我懷疑,是因為克莉絲汀拋棄他了。”

瑪塔厲聲打斷了朱迪的話,“你知道你在胡說八道,朱迪。他們之間根本沒有什麽,你對這個也清楚得很。”

“我並不知道這些事啊,但是他從來都沒離開過克莉絲汀的視線。”

“婊子總是覺得全世界都是婊子。”贊米對著格蘭特幽幽地耳語道。

“我想說”——此時,莉迪亞加入了這場越來越激烈的爭吵之中——“霍普金斯先生應該比我們知道的都多。今天他還為了新聞撰稿跑了一趟韋斯托弗呢。”

一瞬間,贊米成了大家的焦點。他是怎麽想的?警察掌握了什麽?他們認為兇手是誰?那些晚報裏面暗示的她生前和別人住在一起的事情是真的嗎?

贊米非常享受這一刻。他暗示著哪些人可能是兇手,分析案情來啟發聽眾,還對於人性的話題東拉西扯,粗魯地誹謗著警察還有他們的破案方法,他一邊說著,一邊幸災樂禍地看著無能為力的格蘭特。

“他們將要逮捕和克莉絲汀住在一起的那個男孩。”他的結束語就是這樣,“讓我來告訴你們吧,這男孩名字叫作帝斯德爾,是個俊俏的小夥子。他要是站在被告席上,準會引起轟動。”

“帝斯德爾?”人們迷惑地說著,“從來沒有聽說過。”

只有朱迪·賽勒斯沒有說什麽。

她驚慌地張了張嘴,不知所措了好一會兒,接著又緊閉了,她臉上的樣子像是想極力掩蓋些什麽。格蘭特則頗有興致地看著她的種種變化。

“我覺得這簡直是太荒謬了,”瑪塔嘲諷地說道,“你們能想象出克莉絲汀·克雷會幹出這種偷偷摸摸的勾當嗎?根本就不可能吧。我還不如——還不如——我還不如相信是愛德華幹的呢!”

“為什麽不會呢?”朱迪·賽勒斯問,“他回到英格蘭,發現他嬌羞可愛的妻子對他不忠,接著就被怒氣沖昏了頭腦。”

“在早晨六點寒風瑟瑟的海灘上,你能看見愛德華嗎?”

“錢普尼斯直到星期四才返回英格蘭,”霍普斯金提供了這一信息,“所以不可能是他。”

“我覺得這是最無情最低下的談話了,”瑪塔說,“咱們來談點兒別的吧。”

“好的,同意。”朱迪說,“這個話題根本就沒有什麽意義。因為是你,沒錯的,就是你殺了她。”

“我!”瑪塔在疑惑不解的氛圍中呆若木雞,接著有人打破了這一局面。

“就是這樣的!”克萊門思說,“你想要拿到她在新片中的那個角色!我們都把這個茬兒忘記了!”

“好吧,如果我們要說動機,克萊門思,我的甜心,當克莉絲汀拒絕你為她拍攝的時候,你可是瘋癲怒罵、怒火中燒了啊!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她說你的那些作品就像是灑出來的肉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