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魔鬼果園(第4/7頁)

“我們控制籬笆周邊的雜草生長,這樣除草的時候比較方便。”他解釋道。

“但是地面上沒有鞋印,至少他不是從這裏出去的,否則一定會在潮濕的泥土上留下痕跡。”

我們又檢查了余下的籬笆,也沒有發現泥地上有任何痕跡。當我們朝果園的另一邊走去的時候,工人們已經從各自負責的區域折返。他們已經到達了果園靠近米爾路的一頭,警長的副官一直鎮守在那裏。

結果我們把果園找了個遍還是沒發現費爾·菲茲修。除了那件帶血的T恤衫,這個小夥子就人間蒸發了。難道卡特·戴斯蒙的果園裏真的住著一只魔鬼?

我們首先檢查了遺留在菲茲修衣服上的血跡,幾年前他切除過扁桃體,根據朝聖者紀念醫院當時的記錄,這確實是他的血型。一旦確認了這點,警員們立即對兩道鐵籬笆進行了極為細致的調查,潮濕的泥面上找不到足跡,並且經過近距離觀察,籬笆頂部的尖刺上也沒有發現血跡。

“他可能是踩著高蹺溜走的。”警長沉吟道。

“那高蹺哪去了?應該還在籬笆的裏面才對。”

“嗯,我想有可能。”他悶悶不樂地說。

我們朝戴斯蒙家走去,身邊的工人們正忙著把可愛的蘋果裝進麻袋。費麗斯·戴斯蒙和他們在一起,時不時地提醒一些注意事項。我駐足看了一會兒。當我們回到房間後,我問她:“今天有多少人上工?”

“四十九個,我們招了五十個,但是今天早上有一個沒來。估計是前一天晚上喝多了。這些外地人不怎麽可靠,但本地的男孩子們都參軍去了,我們也沒辦法。”

“你每天下班的時候給他們結工資嗎?”

“當然,每袋蘋果我們都不會少給一分錢。”

“今天摘果結束的時候,麻煩幫忙統計一下工人的數量。”

她對於這個請求感到有些不解:“就是四十九個人,不相信的話你可以自己去點點看。”

我告訴她自己正有此意。

“你在想什麽呢,醫生?”藍思警長問道,“難道說菲茲修趁工人們早上搜查果園的時候,混在他們當中?”

“有這個可能,盡管可能性不高。他們是呈一條直線向前推進,當發現血衣後,必然引起一陣騷動,某人就可借機混進去。所以我希望在下班前再清點一次人數。”

警長和我又去了隔壁的果園,找西蒙·福克斯問話。他留著大胡子,有明顯的駝背,在我記憶中他是北山鎮的老居民。

“發生啥事兒了?”和我印象中一樣,他顯得很暴躁,“這狗日的戴斯蒙造了個狗屁籬笆還不算完,現在半夜裏居然把警車引過來,打擾老子睡覺!”

“我們在尋找一個失蹤的年輕人,”我向他解釋道,“他名叫費爾·菲茲修。昨天晚上他喝多了酒,從我車上跳了下去,然後進了戴斯蒙家的果園,就再也沒有出來過。今天早上,我們在果園裏找到了他帶血的T恤衫。”

“魔鬼果園,”福克斯咕噥道,“早就知道會出事。去年我親手殺了一條蛇,百分之百是那個園子裏的。”

“我們能不能看看你這一側的籬笆?”藍思警長問道,“也許能找到一些線索。”

“請便,不過別摘我的蘋果,我已經安排人手勞動節完了就開始采摘。”

警長和我沿著籬笆走了一路,但是什麽也沒發現。濕潤的地面上沒有留下腳印。

“現在怎麽辦?”他問。

我看了一下表,說道:“差不多該和他家屬談談了。”

費爾·菲茲修家在米爾路盡頭,那是一棟小巧精致的屋子,他的母親和弟弟住在裏面。

“我孩子死了?”菲茲修太太一臉驚恐地問道,我們的突然出現令她不知所措。

“我們還不知道,”我如實答道,“我們希望從您這裏得到一些有用的線索。據我所知,參軍這件事情把他搞得老大不開心的。”

菲茲修太太已經四十歲了,但看上去自有一番風韻,房間裏被她打理得井井有條。我暗自決定要給她一些信心。

“我不知道過去的幾周他是著了什麽魔,”她告訴我們,“接到入伍征召通知的時候,他簡直快瘋了。”

“他的女朋友反應如何?”藍思警長問。

“他們之間的事也到了關鍵時期,”她坦誠地說,“我只是告訴他們耐心等到兵役結束。”

“有時候年輕人討厭等待,”我說,“我們能看看他的房間嗎?”

“沒問題,跟我來,希望這對案子有幫助。”

和這棟房子裏的其他部分一樣,樓上的房間也是十分整潔,床頭擺著一張失蹤男孩和麗薩·史密斯的合影。墻壁上貼著一些東西:一條高中時期的橫幅,一張學校話劇社的海報,劇名是“我們這個鎮”,還有一張世界地圖,地圖上被仔細地標注了盟軍的推進路線。我四下打量一番,問道:“費爾有什麽仇人嗎?會不會有人想要加害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