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3/3頁)

格楞慈愛地看著三甫和川雄,兩個人在老人的目光中同樣讀到了友善和信任。老人看見女兒賓嘉滿臉甜蜜地望著三甫,老人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夜深了,幾個人終於盡興地喝完了酒。收拾完東西,嫂子爬到炕上,從包裏找出一條白床單鋪到炕上。兒子格木攙起川雄走出木屋,來到了另一間木屋裏。屋裏只剩下賓嘉和三甫了。賓嘉在三甫和野豬的搏戰中的那一刻,她就為三甫的勇敢而偷偷地把自己許給了三甫。

三甫不知什麽時候從醉酒中醒了,好半晌才看清屋裏的一切,他看見了身旁一直端坐在那裏的賓嘉,他覺得那不是賓嘉而是草草,草草在抱著他的頭,一口口地給他喂藥。

小屋裏的爐火紅紅地燃著,映得木屋一明一滅。三甫似在夢中,他覺得這一切是這麽的溫馨而又美好。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賓嘉伏下身去給三甫脫鞋,三甫終於看清眼前不是草草而是賓嘉時,他慌亂地把腳挪開了。賓嘉僵在那兒,半晌,她一頭撲在炕上,身下壓著那條白床單,嚶嚶地哭了。賓嘉想起了祖祖輩輩生活在大興安嶺山上的那個鄂倫春人的小山村,以心相許的人,並不接受她,賓嘉哭得很傷心。不知過去了多長時間,賓嘉在抽哽中睡著了。

三甫坐在那兒,望著這間溫暖的小屋,他想到了家鄉廣島,想到了幹娘,草草……這時他的耳畔似乎又回蕩起川雄動情的歌唱聲:

廣島是個好地方

有魚有羊又有糧

漂亮的姑娘櫻花裏走

海裏走來的是太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