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逼入絕境(第2/9頁)

不管怎樣,他們又把我平安地帶回到我的床上,一面還哈哈地笑著:我突然恐懼地發現他們把我的步槍拿走了。我要求知道槍到哪兒去了,他們費力地向我解釋說必須把槍拿走,因為如果基地成員來到這間屋子,看到那樣一支狙擊步槍的話絕不會相信我是個受傷的醫生。這時我開始摸不透他們了,但不管怎樣我都已經無能為力,所以幹脆就不想這件事了。他們最後全都離開了,剩下我一個人躺在太陽的余暉中。

我喝了水,吃了一些他們烤的大餅。他們還給了我滿滿一盤溫熱的羊乃,讓我用餅蘸著吃。但這兩樣東西放在一起無疑是我所吃過的最糟糕的東西。我差點吐了出來,隨後我請他們把奶拿走,告訴他們這不符合我的信仰!然後我開始啃那塊又幹又硬的大餅。但我很感激他們,而且我想讓他們清楚地了解我的感激之情。我本來可能已經死在山上了。如果不是他們,我已經死了。

現在我又一次獨自一人了。我環視周圍,第一次認真觀察我周圍的環境。地板上鋪著一塊厚實的阿富汗地毯,墻邊放著五顏六色的靠墊。房間裏掛有雕刻的裝飾品,但是沒有畫。窗子上裝著玻璃,透過它我可以看到下面其他的房子的茅草屋頂。他們在這裏絕對是建築高手,但我不知道石頭、玻璃和茅草這些原材料是從哪裏來的。

在我的房間裏有一個上了鎖的大木頭箱子。我知道那裏放著全部家庭成員最珍貴的財產。他們並沒有多少財產。相信我。但他們似乎準備與我分享他們所有的一切。

他們給了我幾條毯子,但直到夜晚臨近我才明白為什麽。氣溫從白天的酷熱一下降到零度左右。

我發現房間的角落裏還有一個古老的鐵制爐子,是燒柴的,後來我才知道他們每天就用這個爐子烤大餅。這個爐子能夠為兩座像我現在住的這樣的大房子裏的所有人烤大餅,大餅烤好後就分給每一個人。因為沒有煙筒,我躺在那裏,想知道點爐子的時候煙會排到什麽地方去。但我沒有任何發現:答案:沒有任何地方。煙會一直留在我的臥室裏。

我睡意漸濃,傷口依然很痛,但沒有感染。好啊,薩拉瓦!對嗎?新住所的門很厚,但安裝得很糟糕。它能擋住風雨,如果有人想要進來必須用力猛推才能把門打開。我已經注意到了這一點,知道沒有人能夠在不驚醒我的情況下進人房間,所以我睡覺的時候沒有必要保持高度警惕。

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嚇了我一跳。在一片寂靜中,門突然被一腳踢開了。我睜開眼睛,看到八名全副武裝的基地人員沖進了房間。第一個徑直走到我的床邊,使出全身力氣扇了我一個耳光。這真把我惹火了,他實在很走運,因為我現在動彈不得,實際上已經是個俘虜。如果在我狀態良好的時候他敢動我一個指頭,我就會把他的腦袋擰下來。這個混蛋。

我從他們的外表上就知道他們是基地成員,修剪得整整齊齊的胡子,幹凈的牙齒、雙手和衣服。 每個人都系著前蘇聯的老式皮帶,皮帶扣的中間有一顆星。他們都穿著阿富汗當地的服裝,不過身上馬甲的顏色都不一樣。 每人的皮帶上都插著一把匕首和一支俄制手槍。一切都是莫斯科制造。一切都是偷來的。

我手邊沒有任何可以自衛的東西。我沒有槍,沒有手榴彈,只有勇氣,得克薩斯的孤星刻在我的手臂上,也刻在我的心上。我需要那樣的勇氣,因為這些家夥開始對我拳打腳踢,他們踢我的左腿,用拳頭打我的臉和身體,把我打得很慘。

但我並不在乎。按照我接受的訓練,我能輕而易舉地把這種整腳貨色打翻。他們裏面沒有一個人的搏擊真正像樣。他們都是很走運的家夥,因為要是在正常情況下的話,我能把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直接從窗戶扔出去。我主要擔心他們可能會開槍打死我,或者把我捆起來送到什麽地方,甚至押我穿過邊境去巴基斯坦,對我拍段錄像,然後在鏡頭前砍掉我的腦袋。

如果我當時認定他們意圖如此的話,那對我們所有人都是個壞消息。我雖然受了傷,但傷勢還沒有嚴重到不能動彈的地步,我開始想辦法逃走。我頭頂上的椽子中能看到一根四英尺長的鐵棍。如果我站起來能夠到它嗎?能在生死枚關的情況下,我會抓住那根鐵棍,仔細找一個最兇悍的家夥下手,一棍子把他敲得再也爬不起來。然後我會出其不意地攻擊最前面的兩個人,同時把所有的人都逼到墻角裏去,讓他們擠在一起。這是海豹的標準戰術,不讓任何人有機會掏出武器攻擊我或者是沖出屋子。我很可能還得再敲開那個人的腦袋,然後再奪一把他們佩帶的俄制手槍,把剩下的人全幹掉。我能做到嗎?我想可以。要是我失敗了的話,海豹第十大隊裏我的兄弟們肯定會對我大失所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