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未來和美國海軍

海軍力量是決定國家政策能否順利執行的一個關鍵因素。雖然我國現在還沒有一支力量得當的海軍,但我們有組建強大海軍的潛力。

如果我國想要建立一支力量強大的海軍,就要用新型的艦船去取代已不能勝任現在各種任務的原來的艦船。我們決不能讓我國的海軍艦隊是個無用的花架子,更不能是毫無攻防力量的稻草人。不過,我國海軍重建的事已經引起大家的普遍關注,程度比新聞販子和記者的好奇心有過之而無不及。這些關注中,有一部分是憂慮和敵意,另一部分則是友好和祝願。這兩種情形都說明了一件事,我國海軍的組建是符合時代發展變化的要求的,而這種發展變化與海權有著密切的關系。不過,我們國家的有些人卻沒有這種意識,他們認為我國的政治利益僅僅在我國的疆土上,不願承認現今的局勢要求我們在全世界發揮影響,他們帶著厭惡的情緒和懷疑的態度看待一個事物的成長。另外一些人則與他們相反,他們隨時注意時代的變化和特征,關注其他國家的政治狀況和海外活動,覺得我們有必要介入那些爭論中去,具體指本世紀初的那代人或許認為過於遠離他們的關心,因而自然地完全處於他們的影響力之外的那類爭論。

有關永恒真理的宗教信條可能會一直宣講下去,但今天有些宗教主張卻處於尷尬的局面。它們來源於人們的傳統生活,反映了以前的人們對於真理的看法。政治信條針對的是世界復雜多變的形勢,隨著時間的不斷推移,它會變得不再符合時代的要求,這時人們就不可能還信守它。如今的美國和19世紀初的美國在形勢上有了巨大的變化,我們不會再接受被奉為信條的先例,我們需要制定新的符合時代要求的政策。19世紀時,美國只是北美地區幾個陸上強國之一,它和其他的國家有著利益的糾紛,而且和它們在地理位置上鄰近,後者是導致摩擦的主要因素。當時的美國政府為了消除摩擦的根源,想吞並所有存在爭議的土地,為了達到這個目標,我們和其他國家討價還價,運用各種計謀甚至進行威脅。例如,我們從一個無權出賣路易斯安那的政府那兒購買了它,並無視另一個大國的抗議;我們通過曲解談判的方法獲得了西佛羅裏達。僅從政治角度來看,我國當時的政府是相當英明的,另外,當時上述地區的人口稀少也是它們被我國迅速兼並的原因之一。

盡管當時的政治家們意識到了在大陸擴張的重要性,但他們沒有考慮到有關長遠利益的問題。因為那個時候,他們忙著處理有關眼前利益的事情,沒有過多的精力考慮將來的問題,但是這對於治理國家卻是一個大忌。不過,美國當時的政府還是發現,一旦有了外部利益,就絕不能忽視它們,也不能不采取措施保護它們。所以,盡管我國當時對大陸以外的世界沒有野心,但我們的商業活動導致我國的利益和其他國家的利益發生了沖突。那時候,我國政府想和英國達成協議,和平解決我們的矛盾,而不是利用武力解決。但這個願望最終沒能實現,1812年爆發了英美戰爭,我們應該從這場戰爭中吸取教訓。

構成當今美國及整個世界所處政治局勢的因素和19世紀初大不相同,就是我們如今的實力也不能決定一切,只能改變問題的程度而不能改變性質。我們今天和過去最大的不同是,我們和世界上的主要強國之間的關系密切了,而以前我們在政治上是處於孤立狀態。當時,我國的地理位置,以及其他國家對歐洲的格外關注導致了我們的孤立,而孤立政策也符合我國當時的具體情況,因為我們需要時間發展壯大自己。那時候,除了有關密西西比河航行權的問題,我們和其他國家的沖突就是商業貿易。今天有些人反對我國在境外進行政治活動的理由,就如當時反對我們進行商業貿易時一樣。總之,就是讓我們待在自己的國內,不要到處惹是生非。

在今天,沒有多少人會贊同將美國割離它的主要商業航線的政策。但是,在1807年,美國人寧願忍氣吞聲也不願為此而戰,或者建立一支足夠強大的力量用以迎接或避免戰爭。在如今的局勢下,我們決不能再像以前一樣,不武裝自己的結果就是被別人吃掉。當今世界的政治和經濟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海洋成為主要的交通渠道,各國間的距離也在逐漸縮小。正如前文所說,接近是產生政治摩擦的根源,但接近也是當今時代的特征,世界變得更小了。不過,雖然距離縮短了,但海上距離仍然存在,政治影響要依靠海軍才能跨越它。所以,海軍對於我們來說必不可少,當突發狀況發生時,我們可以憑借它來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