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軍人夢寐以求的生活(第3/8頁)

“女人、妓女、少女、女朋友、姑娘、少婦、德國小姐、法國小姐:這就是小夥子們想要的。”韋伯斯特寫道。他還描述了大家在這方面的成果:“廚師們包養了情婦;排裏的情侶頻頻光顧庫房;麥克裏裏在鎮上有了一個已婚婦女作情人;裏斯把他的那位安置在一處私宅裏;卡森養了一個受過教育、漂亮而老於世故的波蘭金發女子(後來她與卡森結了婚);排裏當官的每晚都去光顧難民營裏的女人;濱湖采爾是歐洲最漂亮女人的集中之地,伴著這些肌膚曬成古銅色的金發女子,小夥子們實現了他們的夢想——空談女人整整3年之後,他們終於得到了夢寐以求的東西。反親善政策徹底失敗了。”

小夥子們曾經想要倫敦、巴黎和魯爾區的女人,這些女人也能滿足他們,但據韋伯斯特的觀察,“奧地利的女孩比歐洲任何其他地方的女孩都更整潔、更漂亮,身材更好,並且更好交往,因此小夥子們在這兒度過了特別愉快的時光。”

可供享用的酒源源不斷。5月28日,韋伯斯特給他的父母寫信道:“離開貝希特斯加登後,我們每晚都會喝醉。兩天前我們搶了一所德國國防軍倉庫,發現了足足兩箱烈酒——總計48瓶。所以你們寄給我的橘子粉就派上用場了。”

關於喝酒,斯皮爾斯上尉只制定了一條長期生效的命令——不準在兵營外面醉酒。士官們對這條命令是嚴格貫徹的,他們不想看到執行警衛任務的弟兄因為喝醉酒而發生什麽事故,也不想看到喝醉的弟兄一個勁地在街頭或山路上晃蕩。然而在營房裏,弟兄們只要不喝醉,就可以不受限制盡情地喝。但大多數人都會喝得酩酊大醉。

韋伯斯特所在的班裏總有一滿罐現成的冰茶和烈酒。他描述當時的情景說,每天晚上,“喝到8點鐘時,馬修斯開始結結巴巴、口齒不清起來;馬什吹噓起他的班和他的弟兄們是如何地對他惟命是從;肖提安靜地坐在一張床上,呲著牙咧著嘴;溫又是大笑又是大喊著一些巴斯托涅的舊事;麥克裏裏在誇耀自己的勇敢——‘整個排再沒有比我更勇敢的人了’——這話毫不謙虛但確實是事實;吉爾摩在拼命地燙衣服,他這種表達高漲情緒的獨特方式最受大家歡迎;黑爾一邊流口水一邊又往嘴裏灌進一杯酒;從不吵鬧的克裏斯坐在後面冷冷地沉默著;裏德爛醉如泥地癱在扶手椅裏;我醉得還比較有風度,不聲不響地睡熟了。”

小夥子們會遊一整下午泳或打一場壘球,來擺脫由宿醉引起的不適。溫特斯是不喝酒的,他對飲酒既不贊成也不反對。他的兩個最好的朋友,韋爾什和尼克松都酗酒。他從不責備那些在自己的空閑時間喝醉的人。每當他想嘗試一下的時候,每天下午發生的那些過激行為就會提醒他不要去碰酒。溫暖的陽光下,打壘球的弟兄們都只穿著一條運動短褲。幾乎每個人身上都至少有一處傷疤。有些弟兄在前胸、後背、手臂或腿上有兩處、三處甚至四處傷痕。“請別忘了,”溫特斯總結說,“我在卡普倫看到的只是一些傷得並不嚴重的弟兄。”

還有件事同樣提醒人們:E連和其他單位為了到達卡普倫付出了怎樣的代價。6月5日22時,弟兄們在一起慶祝諾曼底空降一周年。韋伯斯特感到雖相隔僅一年,他們的處境卻是天差地別。一年以前的22時,“我的心跳得就像吉恩·克魯帕敲出的鼓點一樣,餓得前胸貼著後背……而現在的我呢,坐在阿爾卑斯山上一間舒適的屋子裏,一手拿著一大杯加了冰的杜松子酒,一手握著筆。從德文郡機場出發的許多弟兄已經犧牲了,分別葬在聖母教堂的公墓、索恩和比利時,但我還在這兒,真是老天保佑,今晚我們應該用死去的弟兄們會認為最合適的方式紀念他們——開一個無拘無束的熱鬧的晚會。”

軍官們也正在舉行晚會。斯皮爾斯搶到了幾箱上好的白蘭地,在宿舍和一個帶著小孩的漂亮的波蘭難民享用美酒。辛克上校在團部——采爾旅館舉辦了好幾次令人難忘的晚會。有天晚上,他安排了506團的所有軍官與泰勒將軍及其參謀會面。那晚弟兄們玩得很痛快。斯特雷耶上校還和一位將軍打了一架,用福利中尉的話來說,“他一喝多就不知天高地厚了”。福利中尉和其他幾個人想出了個好主意。他們來到露天停車場把泰勒將軍的梅塞德斯車(原來它屬於希特勒)的汽油抽走了一大半。他們想像著半夜時分,泰勒在回貝希特斯加登的路上因為沒有汽油而只能困在路上的場面一定很有趣。

第二天是星期天,一大早,辛克上校就特意把所有軍官召集起來訓話。大家在旅館外面排好了隊。辛克痛斥了他們一頓,說他們的行為是不光彩的。他特別提到了昨天夜裏的吵鬧和惡作劇。他剛接到泰勒將軍的電話,泰勒的車沒油了,他在車上坐了4個小時,直到他的司機找到了一個5加侖的大汽油罐。福利沒有站出來坦白,他說:“辛克並不在意大家夥兒有沒有聽他說的話,他只是很生氣地把我們痛罵一頓,並不在乎我們是否在聽,只是一字一頓地大喊著讓我們見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