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休息,恢復,重新裝備(第2/6頁)

看來進巴黎犯不著著急了,因為總的感覺是這些傘兵要在兵營一直待到來年春天好的出征氣候來臨為止。那時他們有望空降到萊茵河另一邊的德國去。這一想法得到了進一步的印證,因為泰勒將軍飛回美國參加會議,討論美國空降師的組織和裝備方面的變化的提議。12月10日得到了證實,泰勒的副手傑拉爾德。希金斯準將和5名101師高級軍官飛赴英國,要進行一系列關於“市場花園”的講座。101師交由101師炮兵司令安東尼·麥考利準將指揮。

老兵陸續從醫院回來,新兵也在增加。“莽漢”康普頓重新回到E連,他在荷蘭受的傷已經康復。上周在荷蘭前線補充進來的傑克。福利中尉現在成了2排助理排長,在康普頓的手下,福利回憶道,隊員們“是一個混合的群體,有久經沙場的老兵,有些只是在荷蘭初試牛刀,當然也有剛補充的新手”。

從美國來的新兵,十八九歲,天真無邪。盡管老兵只是大上一兩歲,但已經足夠讓新兵感到害怕了。老兵們應該在離開荷蘭的時候將尚未使用的彈藥上繳,但是沒有一個上繳。他們在莫米昂營地橫沖直撞,皮帶上掛著手雷,背帶上別著一匣匣子彈,還有刀子和其他(未經批準的)隨身武器。在新兵看來,老兵簡直就像法國外籍軍團的一幫殺手。而在老兵的眼中,新兵還很“嫩”。連長戴克中尉,韋爾什,沙姆斯,福利,康普頓以及其他軍官一心想將新兵融入整個團隊,使他們達到E連的團隊精神標準和個人技能標準,但是由於老兵並不把野戰演練當回事兒,工作做起來很困難。

到12月第二個周末,E連的士兵數量有所增加,達到編制數的65%左右,但軍官的數量卻達到112.5%,戴克任連長,韋爾什任副連長,每個排有兩名中尉,另有一名備用。換句話說,空降司令們認為在下一次行動中,下級軍官的傷亡會最高。現在韋爾什成了E連最老的在任軍官,但是他沒有經過托科阿基地的訓練。參加過E連在諾曼底戰鬥的只有韋爾什和康普頓;在荷蘭待過一段時間的只有韋爾什、康普頓、戴克,沙姆斯和福利。

倒是那些士官們的存在保證了E連的連續性,將整個E連凝聚在一起。這些在托科阿訓練營從當二等兵開始的軍士有利普頓、塔爾伯特、馬丁、魯茲、珀康特、穆克、克裏斯坦森、蘭德爾曼、雷德、戈登、托伊、瓜奈若、卡森、博伊爾、古思、泰勒、馬拉其等。許多托科阿時的E連軍官升任506團部或者2營營部參謀軍官,因此有助於E連保持著這種連續和統一。這些軍官有海斯特少校(團作訓股長)、馬西森上尉(團後勤股長)、溫特斯上尉(副營長)和尼克松上尉(營情報參謀)。然而,總的來說,經過半年的戰鬥,E連補充了許多新的官兵,但其核心仍然是那些軍士們——那些在1942年炎熱的8月在托科阿訓練營地跟隨索貝爾上尉跑上跑下科拉希山的人員。

當初跑上跑下科拉希山的弟兄中有許多現在正躺在英國的醫院裏,有些人永遠不能再跑了。沒有傷及骨骼的傷員正在恢復。牛津城外的美軍110總醫院裏,E連1排的3名隊員住在同一個病房。韋伯斯特、利布高特和下士托馬斯。麥克裏裏都是在10月5日受的傷,韋伯斯特是腿傷,利布高特是肘部傷,麥克裏裏傷在頸部。韋伯斯特在練習寫作。他在日記中這樣描述他的夥伴們:“120磅重的利布高特曾經是舊金山的汽車司機,是全連最瘦的隊員。在經常囊中空空的情況下,他是E連最滑稽的隊員之一。他還有個特點,他的傘兵中為數不多的幾個猶太人之一。另外,他和麥克裏裏已屆30歲,是連裏的兄長。麥克裏裏是一個無憂無慮、心地善良的家夥,身材不高,按他的說法,他是在啤酒瓶子裏養大的,是在匹茲堡的‘汽車酒館’受的教育。”

根據韋伯斯特的記述,“110總醫院最快樂的病房是截肢病人監護室,那裏的大多數小夥子明白對於自己來說戰爭已經結束,所以大聲笑著,開著玩笑,談論著家鄉。”韋伯斯特使用“大多數”而不是“所有的”是有道理的,因為有些受了百萬美元傷的弟兄當時是不會掏一個子兒的。利奧。博伊爾住在110醫院的另一個病房,他寫信給溫特斯說:“親愛的長官,現在我到了這個分上,天曉得我該寫些什麽!

“經歷這兩次戰鬥,我覺得一個人要記住的並不是傷口帶來的巨大驚恐,而是你知道了在將來的一段時間裏無緣戰鬥——對於我這種情況,將是很長的時間。

“我並不指望我能夠在聖誕節之前站起來,但是我真的希望有一天能夠恢復如初。我沒有傷著骨頭,只是肌肉和組織損傷,但是面積大,不容易移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