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阿拉伯人維持獨立的精神和酷愛自由的習性(第2/2頁)

穆罕默德的祖父和他的直系祖先,一直以國家的君主身份處理國外和國內的事務,但是他們像伯裏克利在雅典或美第奇在佛羅倫薩一樣,只是用過人的智慧和正直的見解來進行統治。他們的影響力也像遺產那樣為繼承人均分,國家的權杖由先知的叔伯輩,傳到古萊西部族較為年輕的支派手中。遇上重大事情,他們會召開人民大會——人類為了讓他人聽命總是要對其進行強迫或說服,古代的阿拉伯人重視口才的運用和技術,是公眾享有自由最明確的證據。[133]不過他們簡樸的自由與希臘和羅馬共和國大不相同,不僅沒有那麽精巧,也不像一部人工制成的機器般,可以使每個成員在社會中分享一份不容分割的民主和政治權利。在阿拉伯那種較為簡單的格局之下,整個民族是自由的,因為它的每一個兒孫都拒絕聽命於一位主子的意願。每一個人的胸懷為英勇、堅毅和節制這些嚴苛的德行所武裝,對獨立的熱愛使他養成自我克制的習慣,害怕喪失榮譽和顏面使他蔑視低俗的恐懼,能夠面對痛苦、危險和死亡。心靈的莊重和堅定能在外表上充分顯示出來:說話緩慢、有力而確切,不輕易發出歡樂的笑聲,唯一的動作是經常輕捋自己的胡須,那是一個男子漢可敬的象征。他對自身重要性的體會使他對同輩的言行絕不輕佻,面對上司絕不畏懼。[134]薩拉森人在對外進行侵略之後仍然保持著自由的傳統,早期的哈裏發熱衷於臣民粗野和通俗的語言,登上講壇對會眾進行勸說和教導。阿拔斯王朝在將帝國的首都遷往底格裏斯河畔之前,並沒有采用波斯和拜占庭宮廷傲慢和誇耀的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