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二十六個皇後(第3/8頁)

皇帝見她理直氣壯,毫無虧心之色,眸中熊熊燃燒的怒火更甚:“你說你去鐘粹宮更衣,那為何會從萬春亭的方向歸來?”

有純妃和兩名宮婢、太監作證,道是在鐘粹宮偏殿看到皇後與一侍衛幽會,他又在偏殿中發現繡有她小字的香囊。

他不由得想起那兩次的侍寢,她次次以月事為由作為推脫,甚至當初在蘭汀苑入畫之時,她還刻意讓畫師將她的畫像醜化。

這一樁樁事,他之前還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因,如今看來,分明就是她與侍衛私通,所以才故意避寵。

他越想越惱,眼珠微微泛紅,卻是快要噴出火來了。

林瑟瑟像是沒瞧見他惱怒的神情,只是低埋下頭,似是有些羞澀:“臣,臣妾去如廁……”

皇帝一怔,顯然是沒想到,她會給出這樣出乎意料的答案。

因禦花園是賞景的地方,若是矗立幾間恭房總歸是煞風景的,是以恭房建在略微偏遠些的萬春亭附近。

她給出這樣的解釋,聽著倒也合乎情理,只是皇帝又不是傻子,自然不能她說什麽便是什麽。

他將手中的香囊扔到了她的腳下,斂住眸光的怒色:“這是你的香囊?”

林瑟瑟彎腰撿起地上的香囊,用手拍打了兩下,映著火把的光亮細細打量著手中的香囊。

半晌之後,她微微頷首:“不錯,這香囊是臣妾繡的。”

皇帝怒極反笑:“你不要告訴朕,這是你更衣時不慎落在鐘粹宮裏的。”

林瑟瑟面上顯出為難之色,像是有些局促不安:“這……”

純妃根本不給她解釋的機會,打斷她的話,面上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皇後娘娘乃六宮表率,沒想到竟會做出與侍衛私通之事,簡直丟盡了國公府的臉面!”

她眼睜睜的看著皇後喝下那酒壺中的酒水,也不知為何皇後竟像是個沒事人一樣,不光沒有絲毫的中藥之症,連那偏殿裏的侍衛也莫名消失的無影無蹤。

但不管今日如何,哪怕皇後僥幸逃過那一劫,也絕對想不到,她還有留有一手。

純妃從林瑟瑟手中奪過香囊,從香囊中取出一張折疊的紙條,只見紙條上寫著一行娟秀的小字: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去年太後患疾,皇後曾親自抄寫佛經以表孝心,太後一向不喜皇後,便將那些佛經都壓進了庫房的木頭箱子裏。

張仁身為內務府總管,每半年都會派人去各個宮殿清點打掃,想悄無聲息的拿走些壓箱底的佛經,便是件再容易不過的事情了。

她穿越前曾學過幾年書法,又有前世那十多年的寫作基礎打底,臨摹皇後的字跡,自然不在話下。

純妃唇角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臉上卻帶著大義滅親的凜然,將紙條上的那行情詩念出來後,氣憤的質問道:“皇後還想如何狡辯?”

皇帝聽著那句‘人約黃昏後’,雙掌下意識的緊握成拳,他緩緩的闔上了眼,人證物證都在,皇後與人私通已是鐵證如山。

皇後幹出這種醜事,便是司徒聲在此地,也沒有理由阻礙他清理門戶。

他驀地張開了眼,低聲喝道:“來人——”

林瑟瑟一動不動,面上沒有一絲慌張,似乎沒有準備要解釋什麽的意思。

杏芽卻被嚇得淚流滿面,跪在她身側朝著皇帝叩了兩個響頭:“皇上,昨日坤寧宮遭了賊,娘娘這香囊是被人偷走的……”

皇帝的話音一頓,皺起眉頭,朝著林瑟瑟的方向看去。

只見她挺直了腰脊,面色無畏,也不見心虛之色,只是她的眼眶微微泛紅,眸中似乎含著盈盈淚水。

他的唇張了張,方才要說的話,卻是卡在喉嚨裏吐不出來了。

純妃瞧見皇帝神色遲疑,一臉失神的望著林瑟瑟,心中妒火騰的燃起,咬著一口銀牙道:“皇後如何能證明那香囊是被人偷走的?香囊中的紙條,皇後又作何解釋?”

林瑟瑟擡起削瘦的下頜,總算是緩緩開了口:“本宮在赴宴之前,便察覺宮中失竊,為防止被有心人栽贓陷害,提前命杏芽去慎刑司做了報備……”

她嗓音中帶著濃濃的疲倦,望著皇帝的眸光中滿是失望之色:“臣妾說的是否屬實,皇上去慎刑司一問便知。”

皇帝被她那一眼看的十分心梗,他不由自主的想道,若她真是被人栽贓冤枉的,此刻定然是對他心灰意冷。

她如此相信他,事事為他著想,但他卻從始至終沒有給予過她一絲信任,甚至每次在她被人陷害栽贓時,他都被人蒙蔽了雙眼,一次次的質問她、傷害她。

一想起她那飽含失望的眼神,他的心裏就有些不舒服,像是被人攥住了心臟,呼吸都變得不怎麽順暢了。

皇帝沉默許久,終是開口吩咐身邊的太監,去慎刑司求證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