卅六、袁唐分手(第6/6頁)

袁復電:“近來會黨名目,記不勝記,電文攻訐,百怪千奇,甚至以列名露面為榮,一予推求,便增價值,即鄙人亦常受各報界之醜詆。只以民氣方興,不欲壓制,然村婦罵詈,自詡其能,此等放縱之惡風,勢同傳染,長此不戢,民德何存?應徹究由來,以為挾私敗公者戒。已交內務部查明嚴禁矣。”

關於唐紹儀的去職,同盟會曾有下面二個重要電報,可以參考:

(一)北京中國同盟會本部6月23日致各支分部電:

“唐總理於(大月)十五日微行至津,此間人士不識真相,謠諑繁興,人心頗為搖動。實則唐自就職後,因所抱政策多不能行,郁郁不得志,屢欲求去。其最近原因則因為王芝祥都督一事。王被舉時,唐在南方力薦於總統,請加任命,總統允其請,招王來京。王至而總統又以他故派王赴寧整理軍隊。唐以王既被公舉,又系南產,任為直督可借以融洽南北感情,消除統一之障礙。且在南方與本黨要約在先,更難失信,堅拒不肯副署。適王君(六月)十四日出京,唐見事不可挽回遂浩然有去志。唐之此舉不徒擁護共和,尊重信義,服從黨見之點為晚近政客所難能,而就法律、政治上觀之,尤有莫大之關系。民國《約法》采法國制,參議院為最高之機關,而國務院為責任之主體,總統所發布之法律命令及一切公文,皆須國務院副署。總統雖有任免文武官吏之權,而主張此項權力必待國務院之副署,始能發生效力,其實權握於國務員之手。總統之地位至鞏固至尊嚴,除非常之事件外,對於參議院不負責任,惟國務員則常立於被指斥彈劾之地位。《約法》既予以重大之責任,則其所以監督之者不可不嚴也。副署之權若可放棄,則國務院不過總統之器械,責任內閣之大義湮矣。唐以主張《約法》上之特權之故,不惜以國務員之地位為保障之代價。吾人聞之當如何崇仰效法。至其始則委曲求全,繼見事不可為,內斷於衷,決然舍去,斷絕葛藤,態度之嚴正果決,方之東西大政治家實無愧色。或以其身為總理,不告而行,似嫌手續有關,不知唐之行在星期六,已將一切事務部署就緒,次日為星期,例得休息。總理雖為國民公仆非比囚徒,不能奪其行動之自由。星期一為國務例會,恐不能到會有礙政務,即電公府呈請病假,於手續並無不合。反對黨吹毛求疵,百計中傷,倘吾黨不察從而和之,適墮奸計,不得不詳為報告。”

(二)同盟會本部7月1日為揭出唐總理野遊原因致駐滬機關部電:

“唐總理自上禮拜六出京後,禮拜一由津來電,請假五日,不知者輒以為過,且謠諑紛興,迄未能已。考此次實因唐總理以種種之障礙,莫能實行其所抱之政策,而又不欲悻悻然以去就決絕,故不得已循各國大臣野遊通例。於十五、十六出遊天津,借請假以為平和之退去,所處得體,無可訾者。今將種種原因揭出,以釋當世之疑。唐總理自身任媾和以來,首以南北統一不分畛城為目的,次以整理現今之財政為最要策,故其結果南軍著著退讓,而孫總統之解職,參議院之北移,黃留守之撤兵銷職,蓋無一不出於開誠布公,而所約以柏文蔚督山東,王芝祥督直隸者,亦為調和之苦衷。袁總統皆臨時異議,謂南軍曾北伐,不可與相近,乃別思位置,欲強唐總理副署,唐數言之終不之聽,竟將失《約法》上之副權,唐為保持民國計,為保持《約法》計,不能不退者此其原因一。財政總長熊希齡罔識外交,喜弄騙計,驕謾不才,稽核條件八款,幾陷民國危亡之地,獨斷獨行,目無總理,致唐之政策非特不得實行,而反受連帶之累,此其原因二。此次內閣本非政黨,政見既不無猜疑嫌忌,難以和衷共濟,而奸狡者且肆其傾軋排擠,此種弊端實非民國幸福,責任內閣遂致徒托空言,此其原因三。外間不察,助以反對者之巧詆,致令是非顛倒,黑白不詳,且有捏造外人書函以誣蔑唐者,喪心病狂莫此為甚。如此行為非汙唐氏一人,直辱及民國全體,吾黨愛中華民國,只求不愧對國民,至於無價值者可不必多與較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