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推波助瀾,倒黴蛋

楊二瘦倒是把徐傑看準了,徐傑的威風沒有抖成功,又被楊二瘦笑話了一番,面黑如水。

便也有察言觀色的,比如徐虎,看得徐傑面黑如水,已然起身奔著那個大胡子而去,口中喝道:“我家少爺叫你過來,你卻敢不聽!”

大胡子見得一個壯碩少年提刀奔著自己而來,倒是也不懼,江湖漢子賭的就是狠厲,這大胡子也是刀口舔血的狠厲人物,知道此時的情況,對方越是人多勢眾,自己越要表現出一點厲害,說好話討饒之類,並不是好選擇。

所以大胡子也把長刀緊握在手,甚至先下手為強,徐虎還只是上前,大胡子已然動手。

未想這大胡子武藝當真不差,徐虎倉促之間揮刀接招,接招的一瞬間,徐虎身形止不住往後急退。這已然不是因為大胡子先手的原因了,而是大胡子真的比徐虎要高明不少。

這黑馬賊,還真不可小覷。徐虎已然入了二流的境界,在江湖上已然可以稱之為高手,卻被如此打了個措手不及。

大胡子得勢不饒人,欺身而上,心中所想,並非簡單把徐虎擊退,更是要第二招把徐虎落敗當場,如此才能震懾到人。大胡子話語也是不饒人,口中大喝:“粗疏拳腳,也敢在爺爺面前造次!”

徐虎方才看看止住身形,見得大胡子刀光又來,便也覺得自己丟了臉面,倉促提刀再去,再去的刀,竟然有了搏命的念頭。

少年人受不得激,也受不得丟臉,少年命賤,也是這個道理,徐虎沒有那些花花腸子,有的是從小到大被長輩的耳濡目染,有的是這一身血氣方剛。

倒是一旁的徐牛提刀就起,打了兒子,來了老子,大概也就是這個道理。徐虎的爹徐牛,可看不得自己的兒子在江湖上被人欺負。軍漢徐牛,不懂那些教育兒子如何吃苦耐勞的大道理,因為吃苦耐勞這一類的品質,是這些鄉下漢子骨子裏就帶著的,所以徐牛大概就懂得這般提刀就是幹的道理,也不準備如何讓自己的兒子在與人搏命中學會什麽成長。

如此,倒也不需要徐虎如何搏命了,因為他爹的刀,比他到得快!

大胡子輕易擊退了徐虎,面對徐虎的老爹,卻是大驚失色,因為一招擋去,連手中的刀都差點脫手了。

打架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就是說的眼前這般場面。

大胡子門戶大開,徐虎已到,揮刀就砍,兵刃與骨頭的摩擦之聲,尖銳非常,便是徐傑都能清晰聽到。

一柄長刀,就這麽砍進了大胡子的肩膀之上。

“以多打少,算什麽英雄好漢!”大胡子還真有幾番江湖廝殺漢的秉性,受如此重傷落地,卻沒有一句哀嚎慘叫,反而先是出言來罵。罵完之後方才去看自己的傷口,傷口極深,砍裂了鎖骨肩胛骨,若非這大胡子遇險之時知道如何求生躲避,只怕整個身體都要被劈成兩半。

父子二人便也停手,回頭看著徐傑,殺人與否,只等徐傑一句話語。

徐傑身前那個傷痕累累的年輕漢子,看得場面忽然如此變化,也回頭來看徐傑,有感激,也有疑惑,疑惑的是面前這位公子哥為何要幫他出頭,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他是不相信的,那太行黑馬賊,可不是隨意能得罪的敵人。

徐傑見得這年輕漢子回過頭來看自己,便開口問了一句:“少俠如何稱呼?”

年輕漢子終於不再掙紮著要起來與人拼命了,而是抱拳拱手,連忙答道:“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呂梁雲中寨韓五!不知公子是哪位貴人?”

徐傑卻沒有回答問題,而是又問:“黑衣馬是個什麽事物?”

徐傑問黑衣馬是個什麽事物,顯然就是有了先入為主的觀感。

韓五連忙答道:“公子有所不知,黑衣馬,人稱黑馬賊,乃是太行山上的馬賊。出關販馬的事情也幹,劫掠百姓的事情也幹,都是一幫吃人喝血的賊人。”

徐傑點點頭,說道:“韓少俠,你且先走,幫我與曾寨主帶個話,就說江南血刀堂,不日上門拜見。”

韓五聞言一愣,江南血刀堂,雖然不曾有過交道,但是江湖上的名頭也是聽過,知道這血刀堂乃是江南首屈一指的江湖勢力,卻也不知血刀堂與自己的山寨有何關系,稍稍有些疑惑,也有些擔心。

江湖拜山門,可以是好事,更可能是壞事。好事倒是不說,壞事卻多的是,比如山東有個劍白衣,拜一個山門,就滅一個山門。那些尋著名頭上門比武的,也是數不勝數。

徐傑看出了韓五的疑惑擔心,又笑了笑,說道:“韓少俠不必擔心,老熟人,上門拜見只是敘敘舊。”

徐傑叫韓五帶個口信回去,也是有原因的。這個年代上門拜見他人,不提前約一約,錯過了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遇上了才是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