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戰神(第2/4頁)

這是一個酒香四溢的夜晚,月明星稀,晚風習習。

盧明義帶著酒氣,意氣風發地和副將領兵追趕他的“大肥肉”,在他們離開營地時,盧明義做夢都不會想到,暗處有兩雙眼睛正緊緊盯著他。在看到他領兵傾巢出動的背影後,那兩雙眼對視一下,笑了!

“這酒真香啊!”一個說,聲音略帶稚氣,“真想喝一口!”

“很快就不只是聞聞了!等著啊!”另一人粗聲粗氣地說完,人已經竄了出去……

這兩個人是誰呢?不是別人,他們是張須陀的部下,那聲音帶些稚氣的是羅士信,而另一個則是秦瓊。月光下,再一細看,不只他們,盧明月的營地周圍,那片蘆葦叢裏,到處都是影影綽綽。

他們是來偷襲盧明義老巢的。

(2)

秦瓊竄出蘆葦叢,只見一道黑影閃過,瞬間便到了盧明義的營地柵欄外。營地裏火光沖天。盧明義雖然帶著大部隊離開,但柵欄內的營地,仍有不少守衛在走來走去地巡邏,從帳篷裏傳出的聲音來看,裏面人也不少。

秦瓊正要躍過柵欄而入,卻見那巡邏的守衛個個頭戴紫巾,左手臂綁著一塊白布。看來,這是他們的標志,以便分別出誰是自己人,誰是敵人。秦瓊略一遲疑,只掃了一眼柵欄內的守衛便伏下了身,匍匐著朝一個和他身材差不多的守衛靠攏,待走近時,他翻身一躍翻過柵欄,不待那守衛反應,雙手已經卡在了那人的脖子上,只一扭,守衛便軟塌塌地滑倒在地。

秦瓊將那人拖到暗處,脫下他的衣服、頭巾……只一會兒,他便裝扮成守衛樣子,大搖大擺地穿行在營地裏了。

營內士兵不少,但大部分都在帳內喝得暈暈乎乎,沒有人感覺到危險的降臨。秦瓊放下心來,他迅速爬上哨樓,揮劍疾如閃電,連斬三個哨兵,然後沖羅士信和隋兵埋伏的蘆葦叢打了一聲呼哨,瞬間,蘆葦叢裏黑影幢幢,喊聲震天。

營地帳篷裏躺著的,坐著的,喝酒的,吃肉的……在一怔後,全都條件反射地提刀拿劍,沖了出來。在他們恍恍然不知所措之時,秦瓊又躍下哨樓,奔向營地大門。隨著嘎吱一聲響,營門大開,羅士信帶著一千名隋軍,如蝗蟲撲食般沖了進來,黑壓壓一片。

“隋軍來了!隋軍偷襲來了!”從慌亂中清醒過來的起義軍,有作鳥獸散的,有舉起手中武器反抗的,還有不知是該還擊還是投降的,亂成一片。

那一千隋軍,本已經餓困幾天,看到那些頭戴紫巾,臂纏白布的,就像虎狼見了美味,殺紅了眼。他們知道,只要贏了這場仗,他們就能吃肉喝酒了,就能回家睡個安穩覺了……

羅士信的長槍揮舞起來,猶如虎虎生風,碰者即倒,倒者即傷。戰場上的羅士信,如同換了個人,原本的儒雅不見了,俊秀的臉上寒如冰霜。和那些殺紅了眼,喊啞了嗓子的士兵不一樣,他不說話,只用那長槍去挑那敵人,像是在用刀叉叉河裏的一條條魚,一叉一個準,面無表情。

不用長槍挑的,他用短刀,手起刀落……隨後,割下那人的鼻子,揣在懷裏,那是他計算戰利品的道具……

再看那秦瓊,早已扯掉紫頭巾,脫掉外衣,只穿一件麻布單衫,在人群裏飛挪騰移,如同叢林中的猿猴,身影所到之處,寒光一閃,鮮血噴濺。

“只可惜我那馬槊不在手,這勞什子用起來真不順手!”他嘟噥一聲,捋捋長須。突然一個轉身,朝舉著大刀向他頭上砍來的起義軍揮了一劍,那人倒了下去。

“敢偷襲你爺爺我!也不打聽打聽你爺爺我是誰!”秦瓊大吼一聲,又向那戴紫巾,綁白布條的人殺去。

搏命的自然要比那保命的來得勇敢,留在營地的起義軍死的死,降的降……營地慢慢安靜下來。

“這麽快就慫了!爺爺我還沒砍舒服呢!哈哈哈哈……”秦瓊仰天長嘯,心想,早知這麽容易,還困守十多天幹什麽?早該這樣了。

“叔寶兄!放火吧!”羅士信紅著眼睛,走過來說。

“好!放火!”秦瓊大聲說,“把這裏全都給老子燒了,一個都不……”

“慢著!”羅士信說,“燒歸燒,能拿走的我們也不能拉下,弟兄們可餓了好幾天了!饞酒饞肉得厲害!”

羅士信恢復了他的冷靜,說話輕聲細語的。

“好!就照士信弟說的辦!兵分兩路,我帶人去放火,你帶人去找酒肉!”秦瓊一揮手,話音剛落,人已跑出很遠。一行人飛奔著跟隨,放火去了。而那羅士信則帶著人,向盧明義的帳篷走去。

(3)

秦瓊和羅士信偷襲盧明義營地時,盧明義正氣勢如虹,追趕張須陀。

張須陀帶著隋軍在前面沒命地跑,盧明月領著起義軍在後面氣定神閑地追。幸好張須陀是在跑出很遠後,盧明義才帶人去追的,不然就憑他們那餓著肚子的殘兵,盧明義就是走著去追,也能把他們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