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夜宴,百態(第3/3頁)

其中我只人士比較的知名的幾個。

前軍頭馬正將張九,則來自曾經肆虐河北的著名馬賊流寇,別號寸早不生;他的副手,馬步左將頭劉琦,則是一名鬧餉事變中,一怒之下打殺上司,挑動整營嘩變,一氣肆虐了七個縣城才被擊潰的前校尉。

右將頭慕容武,曾經是燕地赫赫有名的遊俠兒,人稱弓槍雙絕,所謂窮文富武,刀馬弓槍從來就不是尋常人家可以玩得起的。

右軍的首席正將,就是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富家翁,很難想象他曾經是最早盤踞梁山泊水上,半黑不白的船戶首領,借著葦蕩的掩護逃避官府的徭役賦稅,日常打漁販私為生,偶爾也兼做沒本買賣。

因此他身邊這一群人的身上的江湖氣息最重,也最沒有正行。

左軍的席次最大,按照個人喜好和親疏遠近,分作四五個小群體,其中居於前首的,自然是我所熟悉的羅驃騎和羅克敵兄弟。

聚攏他們身邊的人數最多,足足有數十號人,其中大半都和我有過一面之緣,相比周圍一片形骸放浪,多少有點令行禁止的軍隊做派和舊習遺風。

與他們對面的,這是終日一杆煙鍋不離手的,大首領的鐵杆親信魯白眼,也是梁山勢力的大後方,各種庶務的後軍大總管。

因此這個席次上的人員,也是最旁雜紛繁,從傳統的僧道俗流,到長衫的文士,短衣腳夫漁頭,幾乎什麽樣的打扮和職業都有,亂糟糟的混在一起濫飲亂嚼,甚至還有幾個女性,主要是奴婢仆役的管理者,和常駐梁山的某些服務行業代表。

看得我到有些慶幸的,還好沒被青眼看重而只是安排在邊緣,和這些奇葩混在一起,真是要了人的老命。

在梁山眾人中,還有一批特殊的貴賓席位,被安排在正對面,卻是那些海藩和船商的代表的席次,其中也被分作若幹個小團體,但是在場身穿華衫錦袍的這些人,無論是氣質和舉止上,多少與這個場合的大氛圍,有些格格不入。

多數時候,他們只是低聲的交談,或是與主動過來相邀的相熟人士,禮節性的舉杯。

雖然其中前列的位置,空缺了不少,但是作為首座的盧天君,也沒有格外的表態,只是視而不見的繼續勸飲和邀祝。

按照國朝自古以來的某種慣例,每次宴賓活動都有資格遲到的人,往往也越有地位和影響力。

當然據我所知。

作為真正的大頭,和梁山的大宗交易,其實在海市之前就已經完成交割,剩下輪到海市裏的,都是些林林總總,某些群體和個人名頭下的買賣。

所以這個酬謝和招待,不過是例行公事而已。出席與否象征性的意義更大一些。

盡管如此,根據我經手和參與的部分,還是可以感覺出一些卯端,比如梁山上層中,對近年的海舶交易不甚滿意,相比各色日用所需,鐵錠和其他制品,乃至兵器的輸入比例,卻在增加。

我正在不斷發散拓展的沉思間,突然一個大嗓門的通傳聲,嚇了我一跳。

“蝦夷季伯藩,公孫秉並臣屬,蒞臨……”

這話聽的我怎麽有些別扭啊,就見一行人魚貫而入,為首一個華冠長裘的年輕人。

“願大天君福澤遠久,榮膺百世……”

我身體一震,差點沒有把粗瓷杯給扣在臉上,方才還沒有反應過來,但是這個聲音雖然有些遠,但是我還是聽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