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章 地獄天堂之論

“不過,最近輿論的風向,對你好象不是太有利的……”黃韻芝看了楊朔銘一會兒,還是說出了心裏的隱憂。

“你都聽到了些什麽?”楊朔銘笑著拉過愛妻的手,問道。

“也沒什麽……”黃韻芝笑了笑,說道,“你這一陣子忙於前線軍務,整日裏在天上飛來飛去的,可能沒看報紙。”她取過一份報紙遞給了楊朔銘,“國內最近的反戰言論越來越多,說咱們華夏和當年歐戰時一樣,參加帝國主義戰爭,以無數青年的性命,來換取財閥和軍閥的利益……”

“說白了,就是替蘇聯抱屈喊冤唄!”楊朔銘的眼中閃過一絲怒色,他接過報紙看了一眼,不由得冷笑了起來。

“咱們華夏現在是民主國家,言論自由,出現這樣的聲音,也是正常的。”黃韻芝覺察出了楊朔銘內心的憤怒,有些後悔不該和他說這些,“畢竟這麽多年,受共有主義思想毒害的人還是有的,那些口號和主義,太能蠱惑人心了。以前是底層的窮苦農民易受其誘騙,現在農民已經富裕了,沒多少人聽了,叫嚷這些觀點的,只是一些別有用心的文人和無知青年罷了,你不用放在心上。”

“話不是這麽說。”楊朔銘搖了搖頭,“這說明,在宣傳這一塊兒上,咱們比起蘇聯,還是差了一層。在現在這個當口,很容易產生惡劣的影響。”

“你想怎麽辦?”黃韻芝擔心的問道,“不會……大開殺戒吧?”

“你想哪兒去了。”楊朔銘笑道,“要知道,思想是不怕子彈的,所以,我們要用更好的辦法來對付。”

“你想用什麽辦法?”黃韻芝問道。

“羅斯福總統有事沒事總愛弄個什麽‘爐邊講話’,我打算學學他,順便給國產的電視推廣下銷路。”楊朔銘笑著說道。

第二天,上午9時30分,中央廣場。

盡管中國已經全面加入到了第二次世界大戰當中,但由於戰場基本遠離本土,所以人們的日常生活並沒有受到太多的幹擾,只是街上時不時出現的軍人隊伍和無處不在的征兵廣告,提醒著人們,戰爭還在進行著。

今天和往常不同的是,很多人,一大早便聚集在了廣場等公共場所,圍在巨大的電視屏幕前。

他們等待著的,是華夏聯邦代理大總統楊朔銘面向全國人民的電視講話。

此時此刻,在酒吧和餐館裏,凡是有著電視或收音機的地方,人們都聚在一起,準備傾聽楊朔銘的講話。

很快,電視裏的廣告終止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電視當中,廣播電台也終止了廣告的播出,響起了楊朔銘的聲音。

在經過了簡短的開場白和祝福語之後,楊朔銘便進入到了正題之中。

“……我知道,很多人對我們正在參加的戰爭,確切的說,是進攻蘇聯的戰爭,產生了這樣或那樣的疑問:我們為什麽要同蘇聯這樣一個國家作戰?為什麽要把蘇聯看成是我們不共戴天的敵人?我希望今天我能給大家清楚的解釋這個問題。”

“1920年蘇聯人維經斯基受共有國際指派來華創立中國共布黨。1921年中國共布黨在共有國際的幫助下成立,並成為其支部,每月接受來自蘇聯的活動經費,從1921年每月1200元至1926年每月14000元。1927年共有國際撥經費110萬盧布、30萬美元、10萬中國元、一萬元滬鈔及大批軍事物資,資助中國共布黨在全國範圍內發動暴動,並試圖在中國建立蘇聯的衛星政權——他們連國號都想好了,叫做‘中華蘇維埃政權’——帝國主義的國家僅僅吸取了我們的資財,桎梏我們的手足,蘇聯竟然收買了我們的良心,腐蝕了我們的靈魂;帝國主義只想愚弄我們的官僚和軍人,蘇聯竟然愚弄我們的青年和學者……我倒要問問,這不是敵人是甚麽?!”

“蘇聯和太平天國一樣,號稱要建立的是人間天堂,而受其誘惑的人們似乎忘記了,總是使一個國家變成人間地獄的東西,恰恰是人們試圖將其變成天堂。”

“當文明的進程發生了一個出人意料的轉折時——即當我們發現自己沒有像我們預料的那樣持續前進,而是受到我們將其與往昔野蠻時代聯想在一起的種種邪惡的威脅時,我們自然要怨天尤人而不自責。我們不是都已經根據自己最高明的見解而奮鬥,我們當中許多最優秀的頭腦不是已經為建立一個更美滿的世界而不停地工作嗎?我們所有的努力和希望不是已經以更多的自由、公正和繁榮為目標嗎?如果結果與我們的目標如此地不同,如果我們面對的不是自由和繁榮,而是奴役和苦難,那麽,邪惡的勢力必定已挫敗我們的意圖,我們成為了某種邪惡力量的犧牲品,對這些邪惡力量,在我們能繼續走上通往美好事物的道路之前,我們一定要加以征服,不就是顯而易見的了嗎?無論我們在指出罪魁禍首時分歧多大,無論它是不義的資本家,還是某一民族的邪惡精神,是我們前人的愚蠢,還是那個我們曾與之鬥爭了幾十年但仍未完全推翻的社會制度——我們大家,至少在最近以前,都肯定了這樣一件事:前一代人中為大多數善良的人們所共有的、決定著我們社會生活主要變化的主導觀念不會有錯。我們準備接受對於我們文明當前危機的任何解釋,但除開這一點,世界的現狀或許是我們自身真正錯誤的後果,對我們所珍愛的某些理想的追求,明顯的追求,明顯地產生了與我們的預期大相徑庭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