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病是儒家的一項優良傳統(第2/6頁)

公孫醜忐忑不安,想來想去終於拿了一個主意,“快樂要與人分享,痛苦要找人分擔,我找孟仲子同學去把這事說說,看他有什麽辦法沒有!”

公孫醜正和孟仲子嘰嘰咕咕呢,忽聽見“咚咚咚”有人敲門。兩人對望一眼,同時一咧嘴。孟仲子捅了一下公孫醜,公孫醜捅了一下孟仲子。孟仲子沒辦法,一咬牙,只好過去開門。

門一開,只見門口站著一條大漢,神情嚴肅,操著濃濃的齊國口音問孟仲子道:“你知道孟子去哪兒了嗎?”

孟仲子嚇得差點兒一個屁蹾坐在地上,心說:“這可真是怕什麽還偏就來什麽!”可怎麽辦呢?要是如實說吧,這可是齊王的地盤,齊王一怒,自己師兄弟一幹人等誰也跑不了!孟仲子猶豫了一陣,終於顫聲回答:“不知道。”

“哦。”那人應了一聲,神色更嚴厲了,“那你總該知道孟子已經來了齊國了吧?”

孟仲子兩腿發軟,說話的聲音顫抖得連自己都聽不出來了:“不,不知道。”

“哦。”那人又應了一聲,忽然一伸手,從懷裏摸出一卷竹簡,“這麽大的新聞都不知道,那還不買一份《齊國日報》看看!”

“◎#¥%……※×咕咚!哎呦!”

又過了半晌,屋子裏一片死寂。公孫醜和孟仲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心裏全是七上八下的,生怕老師行藏暴露,這可是欺君的大罪啊!

“咚咚咚”又有人敲門。

公孫醜額頭直冒冷汗,朝孟仲子一努嘴,那意思是:“你去開門!”

孟仲子趕緊搖頭,朝公孫醜一努嘴,那意思是:“你怎麽不去?”

公孫醜又一努嘴。孟仲子也是又一努嘴……

公孫醜急了,不努嘴了,眼冒兇光,把拳頭舉起來了!孟仲子也不示弱,捋胳膊,挽袖子,也把拳頭揚起來了!門外那位一邊敲門一邊納悶:“屋裏到底有人沒有啊?要說有人吧,可敲了這麽半天門卻不見有人出來開門;要說沒人吧,屋裏又好像隱隱約約在嚷嚷什麽‘錘子、剪子、布!’”

“砰!”門開了,孟仲子灰頭土臉地探出腦袋向外張望,心說:“不管來的是誰,我裝裝大瓣兒蒜,說幾句黑話把他嚇唬走得了!”

門外那人正要開口,孟仲子當頭便問:“蘑菇,溜哪路,什麽價?”

那人一愣,孟仲子稍稍籲了口氣,心說:“不管你是誰,知道我是黑社會,你就最好趕緊走吧!”

誰知那人一愣之後,馬上面露喜色,應聲答道:“嘿,想啥來啥,想吃奶就來了媽媽,想娘家人,孩子他舅舅就來啦!”

“壞了。”孟仲子一咧嘴,心說,“怎麽這麽倒黴,遇上道上的了?!”可事到如今也只有硬著頭皮充好漢,孟仲子又道:“麽哈麽哈!”

那人立即答道:“他房上沒瓦,非否非,否非否。”答完又問,“麽哈麽哈?”

孟仲子把衣襟一撩,沉聲道:“一座玲瓏塔,面向青帶背靠沙!”

那人眉頭一凜,喝道:“天王蓋地虎!”

孟仲子連打兩個空翻,落地之後立即把腰板一挺,把胸脯一拍,答道:“寶塔鎮河妖!”

那人哈哈大笑,施禮道:“原來是孟老師的高徒,幸會,幸會!”

孟仲子連忙還禮:“不敢當!原來閣下是齊王的人!”

來的正是齊王的使者。使者問道:“昨天聽說孟老師病了,我們大王很是掛念,派我來看看,這不——”使者向身後一指,原來院門外邊還等著一群人呢,“我把醫生都帶來了,孟老師可休息了嗎?”

孟仲子心裏把老師罵了一萬遍,可眼下情況緊急,得先想辦法應付過去才好。孟仲子幹笑一聲:“我們老師嘛,哈哈,嘿嘿,呵呵,剛剛睡下了。”

“嗯——?!”使者疑心道,“真的?”

“真的!”孟仲子連忙點頭。

使者沉聲問道:“那,你的臉怎麽紅了?”

孟仲子一怔,馬上應道:“精神煥發!”

“哦。”使者眉頭一鎖,“怎麽又黃啦?”

孟仲子厲聲答道:“防冷塗的蠟!”

“嘿——”使者把臉一沉,“你這套把戲人家楊子榮早就玩過了,你再玩就不靈了!老實說,孟老師到底在不在?”

孟仲子又是幹笑,“您別急,事情是這樣的,我們孟老師啊,孟老師他——說來話長,我得給你從頭講起。”

使者不悅道:“那你就快說吧。”

孟仲子一邊在心裏著急想辦法,一邊說道:“這情況比較復雜,從哪裏說起呢?嗯,好吧,咱們就從盤古開天辟地說起吧。想當初,宇宙就像一個大雞蛋,一片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