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為什麽不是八百年?(第3/3頁)

箕子的這個“洪範九疇”裏邊還真有一疇是關於算命的,第七條“明用稽疑”,是說有了疑難問題怎麽辦呢,大家猜都能猜到,箕子是商朝人,商朝最流行用龜甲占蔔,甲骨文不就是那時候的嗎?所以呢,遇到疑難問題,自然就去占蔔,箕子又接著講如何占蔔等等。那麽,如果邵康節寫的真是算命書,怎麽也該叫《稽疑經世》,而不是《皇極經世》。

說一個從“皇極”衍生來的詞。誰都知道——新皇帝上台叫做“登極”,電視劇裏不是經常有“皇帝登極”這種話嗎,皇帝登的這個“極”就是“皇極”,代表著皇帝是接受了上天所授的治國方略的,是受命於天的。

皇帝都願意接受這種“受命於天”的說辭,這能給自己的身份披一件合法性的外衣,同理,開國君主們最願意接受歷史發展周期論,因為這意味著前一朝的周期結束,該自己這一朝新周期開始了,說到底還是給自己的身份合法化。他們是拿這東西忽悠老百姓,可老百姓有不少人還真就相信這個。

這一類從歷史循環、人事循環中找規律的想法,就如同現在炒股的人用K線圖去作所謂的技術分析,其準確性就和扔硬幣看正反面的概率一樣。兩千多年前的孟子以對歷史的樸素認知犯了一個值得原諒的樸素的錯誤,可直到現代社會,這類錯誤還有不少人一再在犯,這就讓人覺得有點兒不可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