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陳的沒一個好東西(第5/5頁)

《莊子》裏不是有句名言嗎?叫“竊鉤者誅,竊國者為諸侯”。看,陳垣子就是這個“竊國者”,還真的成了諸侯了。

現在來看,行仁政而成功奪權的,除了遠古得無法確證的商湯王和周武王之外,僅僅在孟子時代的一百多年前,就有了陳家奪齊這麽個活生生的例子。不妨來比較一下:商湯王和周文王、周武王的傳說如果確實屬實的話,那麽,那到底是部族社會的事情,當時的社會結構和戰國時期的社會結構是完全不同的,幾乎是沒有可比性的。況且,商湯王和周文王還沒有發達的時候,相對戰國時期來講,他們受到的外部幹擾因素不是很強,社會近乎靜態,所以,他們有足夠的時間去求生存、求發展,去逐漸壯大。在陳家搞陰謀的時代,社會狀況比之孟子時代還是要顯得靜態得多,陳家可以用幾代人的時間慢慢發展壯大,而且,畢竟還是從內部進行奪權,並不大涉及國際事務。但是,在孟子的時代裏,社會已經動蕩得很了,一寸光陰一寸金,軍備競賽和大規模戰役逼得人喘不過氣來,風雨飄搖、大廈將傾的陰霾始終籠罩在人們的頭上。

孟子在這個時候第二次到了齊國,到的就是“田齊”的齊國。

也許正像被狗仔隊采訪的那位齊國老貴族說的,如果是孔子,恐怕是不會來的,因為現在的齊國已經是篡位者的血統了。而弑君篡位,這正是對儒家所推崇的禮制的最大的顛覆。

但孟子還是來了。對於禮制問題,他似乎並沒有孔子那樣的堅定態度。這也許是時代使然,在孔子的時候,雖然有所謂禮崩樂壞,但看上去還是可以盡一盡人事的,可到了孟子的時代,全亂套了,到哪裏都無從講起了。梁惠王如何,不也僭越稱王了嗎?再者,孟子對於這個“篡”字,其實很有一套自己的看法,關於這點,我們在後面將會多次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