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六章 誰是臥底?(第2/4頁)

簾兒卻一把拉住她的手,打趣道:“你剛才不是說那只紅柳箱忘帶了嗎?現在去怎麽找。”

李驚雁滿臉通紅,捏了簾兒一把,低頭從李清身邊匆匆溜掉。

見她走遠,簾兒笑著對僵如石雕的李清道:“人當真很微妙,在曲江池兩個人卿卿我我,在路上兩個人變成朋友,不冷不熱說兩句,等到了沙州卻變成了陌路人,連打個招呼都沒有,李郎,你說這人認識的時間越長,怎麽關系反而倒退了呢?”

“簾兒,我發現你臉上長個痘痘。”

說罷,李清瞪大眼睛伸手在她臉上摸索,企圖找個什麽東西出來佐證。

‘啪!’簾兒打掉他的手,沒好氣道:“昨天還說我臉上光滑如鏡,現在又長什麽痘痘,我倒覺得你應該問問孩子怎麽樣,更能轉移我的注意力。”

“對了,孩子怎樣了?”李清尷尬笑了笑,連忙問道。

提到孩子,簾兒的臉上露出一絲溫柔的笑意,“宋嫂說沒見紅,孩子就沒事了,剛才還在動,這會兒好象睡著了。”

“那我就放心了。”

李清坐在床邊,幫她躺平了,又親了她一下,猶豫了半天,還是忍不住道:“這件事你不生我氣嗎?”

簾兒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在閬中的時候,我很害怕你找別的女人,便把小雨拉進來,在南詔你找了阿婉,我知道是你苦,所以也不怪你,可驚雁我卻沒想到會這樣,我沒想到她為了你,竟放棄自己高貴的身份,那天晚上她哭著求我……”

說到此,簾兒的眼睛紅了,顫抖著聲音道:“我是不是天下最傻的女人,有人想來分享我丈夫,我竟然還答應了。”

李清緊握她的手歉疚道:“是我花心,南詔我就做錯了,現在又要再錯,我答應你,我不會和她有任何關系。”

簾兒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展顏笑道:“我什麽都沒要求你,你答應什麽?其實我只是想試探一下你,看你在不在乎我。”

她幽幽嘆了口氣,“我們在一起也快有四、五年了,我還不了解你嗎?你離開嗣寧王府朝裏面左看右看,那是為何?一臉陰沉,還說離開長安有點失落,可在城門口看見驚雁時,臉上都笑開了花,你的心思我懂,我既然已經答應驚雁,就不會再反悔,但你要考慮怎麽安置她,難道你真打算納她當妾嗎?堂堂的大唐郡主,到最後竟成了妾,你不覺得可笑嗎?”

“現在不要說這件事!”

李清心裏有些煩亂,“我也不知道最後會怎樣,說不定她後來想通了,自己就會回去。”

忽然,外間傳來椅子摔倒的聲音,隨即有腳步聲快步向外走去。

‘誰?誰在外面?’李清臉一沉,站起來便往外去,卻被簾兒一把抓住,“李郎,不要去了,我知道是誰。”

李清醒悟,心中不禁微嘆,除了李驚雁,還能是誰呢?

簾兒拍了拍床邊,“你且坐下!我要給你講講小雨的事,你不能再拖了……”

……

李清在家胡亂吃了一碗飯,騎馬便去了州衙,州衙離他府邸不遠,步行半柱香便到,敦煌縣雖是中縣,但占地面積頗廣,街道也寬闊,李清的府邸緊靠最繁華的大街,叫小朱雀街,一眼看去,五百步內各種商鋪旗幡招展,路上行人如織,酒樓、妓院、客棧、賭館、鏢局應有盡有,頗有幾分繁華景象,讓李清看得賞心悅目,當領導的嘛!哪個不希望自己治下熱鬧繁華、門面光鮮。

可轉到緊鄰的一條街道,李清看到的卻是另一番景象,兩邊是破舊的土坯房,你挨著我,我挨著你,墻壁傾斜,窗框歪歪斜斜,仿佛年久失修,每個房頂上都千創百孔,用樹皮做補丁,院子裏幾乎都種有胡楊,上面壘有鳥巢,幹枯的綠葉上積滿了塵土,街上看不見一個人,只有幾條瘦骨嶙峋的土狗追著他一路狂吠。

這才是真實的沙州,直看得李清心中直冒酸水,為何自己每次被任命的地方都是一窮二白,可以創業倒不假,可創好了業,估計他就該被調走了,由下一任來享福。

一邊走,一邊嘆氣,不知不覺便到了州衙,州衙也是百年老屋,前年剛翻新過,規模和城南的縣衙相仿,卻比縣衙冷清得多,都督州一般都是都督兼刺史,這樣只需要一套班子便可以了,七曹掌管軍務兼管州事,而錄事參軍則統管七曹,對日常事務進行督察,由於沙州是下州,沒有長史之類的政務官,故錄事參軍便是刺史之佐,權力相當大,幾乎所有的公務都要由他勾檢,大事再上呈刺史,所以刺史基本上不管具體事務,只做一些決策,這時他的幕僚便起了作用,由幕僚提供方案供他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