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天下布武 二 家康急諫(第4/4頁)

看到先頭部隊柴田已經控制了通往木牙嶺的道路,信長跳下武田信玄贈給他的駿馬“利刀黑”脫下戰服,命令全軍造灶做飯,然後走到隊伍中。

“叫光秀來。”信長一邊擦拭額頭的汗水,一邊吩咐道,“邁過關卡,即是最後一戰了。光秀熟悉這裏的地理位置,把他叫來。”

森三左衛門的長子森長可心領神會地走開了,不一會兒,他帶著光秀一起過來。光秀好像剛剛摘下頭盔,稀疏的鬢角還熱氣騰騰的。他來到信長座前,單膝跪下。

“光秀,過關後,不得離開我半步。”

“您是說……”光秀依然一口重重的腔調,不解地望著信長。

“哈哈哈,你是否認為我有防範之心?”

“不不,不敢。”

“撒謊,你的眼神已經流露此意。不必擔心,雖說你本是義景的家臣,我信長也決不會雞腸小肚,對你起疑心。”

“主公恕罪,在下多慮了。”

“光秀,我明天要一舉拿下一乘谷。現在的問題是:誰能前來治理越前?”

光秀沒有立刻作答。任命治理越前之人的確事關重大。信長究竟在想些什麽,竟先找自己商量如此重要的事情?也難怪光秀疑心,當初他作出一番估量後,認為投靠信長毫無指望,因此直奔朝倉家。

他曾追隨怪僧隨風,並與之拜望過竹之內波太郎,央波太郎推薦他到信長處,但見到信長後,他卻不習慣信長的粗暴之氣,轉而投向朝倉氏。

信長對教養和傳統嗤之以鼻。這對以教養為榮的光秀來說,實在難以忍受。越前的朝倉義景乃是個風雅之士。他住在一乘谷,始終保持著優雅的生活格調。永祿二年八月,朝倉義景甚至特意邀來京都眾公卿,在阿波賀河原舉行了曲水宴。大覺寺義俊、四過大納言秀遠、飛鳥井中納言雅教等都列席了,義景在筵席上作詩一首:

舊日花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