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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36程老人之妻70歲,據白四說,她並不是架松村的人,這裏說的當然是她聽來的傳說而已。按清朝的確有“選秀女”與“選宮女”之制,所有旗人之女出生之後都要入冊,及歲之後需參加閱選,這是有一整套制度維系的,而不像程女士所說見女子便逮。將程妻的話原文附錄於此,是因當地百姓有這種說法,是很有趣的現象。

注37滴滴涕(DDT),是有效的殺蟲劑。20世紀上半葉曾普遍用來驅滅蚊蠅。20世紀60年代科學家們發現滴滴涕在環境中非常難降解,70年代後逐漸被世界各國明令禁止生產和使用。白先生這裏所說的火繩,是用來蘸滴滴涕藥水的,當時家庭多將這種飽蘸滴滴涕藥水的火繩懸掛於室內以滅蚊蠅。

注38日本亡國的說法當然不準確,這裏指的是日本投降。

注39全聚德,指的是全聚德烤鴨店。該烤鴨店的創始人確實姓楊,名壽山,字全仁,河北冀州市楊家寨人。十多歲進京謀生,1864年(同治三年)創建全聚德。楊壽山也確如李先生所說有三子,長子名楊慶長,繼承父業繼續經營全聚德,三子在天津南市開了全聚德分店。

注40對於架松的包衣和墳戶,橘玄雅先生在讀過這篇口述之後,有一些重要的補充,茲引錄於下:首先如口述中所說,“哈一黨,夏一窩”,哈家和夏家都是肅王府裏重要的包衣。先代肅親王的側福晉裏,有不少是他們兩家出的。如肅良親王隆懃的三側福晉哈佳氏,在宗人府《紅名档》裏寫的就是“鑲白旗包衣人,哈二保之女”。再往上,顯密親王丹臻有庶福晉夏佳氏(夏成格之女),肅恪親王華豐有側福晉夏佳氏(三保之女),她們應該都是王府包衣出身的,但是否是架松的,就不得而知了。至於關家,記錄並不算多,有可能屬於人口多但是並不太得勢的。除去哈家和夏家外,我所了解的主要是佟家和唐家。佟家是架松包衣,其家的姑娘入府裏伺候,被肅忠親王收了房,後來請封了二側福晉。這位二側福晉是肅忠親王一輩人裏最後去世的,同時也是最後一位葬在架松墳地的肅王府的人。至於唐家,也是架松的包衣。他們家與肅王府的管事處人事有關。1922年,肅忠親王家眷大半隨靈柩回京,這時期肅王府的“大管事”即由唐家出任。最開始,唐家只是墳上的普通包衣人,因其家裏的姑娘被肅忠親王的長子憲章收了房,而老王爺去世後,長子憲章襲了爵位,憲章之嫡福晉又早已病故,這位唐側福晉的叔父便成了肅王府的“大管事”。結果,憲章與唐姓人不能服眾,家內矛盾很大,以至於1925年時唐家便失了勢,其後肅王府的後裔便逐步前往東北,北京肅王府的管事處便僅存虛名了。在日本東洋文庫存有肅王府在昭和五年(1930年)時東北的一些財務記錄,其中記有兩位家臣,以嵩泰居首,傅寬居次,有專門給這兩位的工資,並寫嵩泰為“第一家臣”,應該即是當時東北肅王府的“大管事”。可惜這兩位的姓氏並沒有記錄。個人推算,嵩泰和傅寬的年紀應該相當大,因為老人說過,傅寬是隨著肅忠親王在庚子護過駕的。肅忠親王在1912年年初前往東北,數日後家眷便都隨往,到肅忠親王1922年病故於旅順的10年間,北京的肅王府是一座“空府”。即便如此,依然需要人來打理、看守,於是管事處也隨之分為東北和北京兩部分。口述中提到的“哈奉遷”,大概是1912—1922年期間肅王府留京的大管事,二管事則是高姓。同時,在東北肅王府還有另外一套管事機構。因為“主子”們都在東北,所以留京的管事官大概都是“等而下之”了。

注41拜唐阿為滿語bɑitɑnggɑ,意為服役者、執事人。

注42本段內容部分引用了劉小萌《愛新覺羅家族史》第六章“宗族制度”的內容。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15年版,271—273頁。

注43關俊民先生在博客中提到,他的伯父關宗典,是馮其利先生有關肅王墳的資料提供人。

注441901年善耆隨慈禧皇太後回到北京時,肅親王府已經被八國聯軍燒毀,只存垣墻。肅親王不得不在東城北新橋南船板胡同內(今東四十四條西頭路北)重新建造王府。據《道鹹以來朝野雜記》載,新府原為道光年間大學士兼四川總督寶興宅,後由榮祿所得,榮祿復賣給(或雲贈給)肅王善耆。新府規模不大,僅由幾個大的四合院組成。新肅親王府在日偽時期由日本人占用。1947年被善耆十九子憲容和善耆長子憲章一起出面賣給了法國天主教作為神學院使用。1949年,新肅親王府被政府沒收,一部分被某公司改造後用來制造襪子,一部分成為居民住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