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美國和俄國 (1648~1789年)(第2/4頁)

因此,歐洲列強爭奪的直接後果是把新大陸分裂為多少有些明確邊界的帝國主義的碎片。當然,社會實際情況從未趕上領土要求,因為美國獨立戰爭時期,北美殖民地幾乎推進到了阿巴拉契亞山,白人沒有在其他更內陸的地區建立歐洲類型的社會。

西班牙美洲的奢華

如果今天盛行的經濟和政治關系當時存在的話,那麽美國公民就難以對殖民時代持正確的歷史觀。但是無論用什麽標準來衡量,在利馬和墨西哥城總督的奢華面前,18世紀馬薩諸塞的未墾土地或弗吉尼亞山麓地區的貧窮和簡陋實在是黯然失色。的確,1793年,墨西哥城的10萬居民使它比歐洲任何城市都大,除了倫敦和巴黎外。

16、17世紀印第安人口的災難性下降趨勢到1650年左右終於得到遏制。因此,墨西哥和西班牙帝國其他地區的人口都急劇增長。美洲印第安人可能獲得了對歐洲和非洲疾病的免疫力,這些疾病曾經摧毀了他們眾多的先輩。不斷增長的人口反過來為商業繁榮提供了條件,特別是壟斷政策廢除(1774~1778年)之後,這種壟斷政策禁止西班牙帝國美洲沿海各港口之間進行貿易,殖民地所有的進出口都必須通過西班牙的加迪斯港。

甚至在18世紀後期經濟復興產生人數不多但活躍的專業人員、商人和官吏中產階級之前,古代大學和貴族文化傳統就使西班牙帝國的個別專家能夠參與歐洲的文化和知識生活,中產階級對來自“開明的”西班牙的最新時尚和思想非常感興趣。

兩個特點阻礙了西班牙美洲社會的進一步發展,盡管在更北面的講英語的殖民中間取得了良好開局。首先,印第安農民幾乎不享有西班牙殖民地生活的任何高級文化,盡管殖民地社會依賴他們的繁重而麻木的勞動。第二,教會充斥著知識和道德懶惰,在殖民地社會內,經濟的極端支配作用不可阻擋。但是正如不久前發生的那樣,當世俗自由人士批評教會時,他們動搖了讓印第安人熱情而活躍地享有西班牙文明並使他們處於服從地位的唯一的組織聯系渠道。因此,任何激烈反對教會的行為都為印第安人打開了反叛和社會混亂的大門。他們的習慣帶來的這種副產品使自由思想的人膽戰心驚。內心深深的不安很快便困擾著西班牙貴族——這是讓自私自利的冒險家和政治投機家進行異常廣泛活動的心態。

從19~20世紀西班牙美洲的發展看,這種評論是似是而非的。但是直到18世紀末,西班牙帝國社會未來的弱點還不明顯。相反,像太平洋彼岸的中華帝國一樣,西班牙美洲帝國看起來像一座橡木城堡,巍峨聳立於周邊國家、民族和文化之中。

落後與早熟並存的殖民地

位於西班牙美洲東南部的巴西甚至在荷蘭撤出之後仍然處於政治混亂狀態。與秩序井然、一片安詳、管理得井井有條的西班牙總督府的尊嚴和豪華相比,居住在邊遠地區的人采金的活力、對巴拉圭耶穌會印第安人保留區的猛烈抨擊,更別提非洲文化在巴西種植園的黑奴中間發生轉變的活力——所有這些似乎都是肮臟的。但是,廣泛的地方自治使巴西普通人也能以北美的英國殖民地普通人同樣的方式獲得成功。

與巴西一樣,英國殖民地與西班牙的偉大無法相提並論。固然,在波士頓、紐約、費城等港口,英國社會和文化生活的小規模復制出現了。1700年後,各個殖民地之間、每個殖民地內部的宗教差異很快就使宗教實際上不可能實行統一。由於教會權威的衰落,也許世俗主義發現更容易表現出來;但是現有宗教的失敗也為強烈的宗教復興鋪平了道路,宗教復興成為殖民地生活的一個非常突出的特點。

在許多方面,英國殖民地落後於當時歐洲的發展。但是北美社會的演變在一些方面超過了舊大陸。美國獨立戰爭是這種現象的最重要表現。誠然,殖民地曾經被用於解釋和證明他們反抗國王喬治三世和英國議會合法性的思想就主要來自“英國人的權利”的傳統定義。此外,更激進的“人的權利”的定義也發揮了作用,並使美國革命不僅僅具有地方意義。實際上許多歐洲人認為,美利堅合眾國認識到的“人的權利”構成了一個模式,歐洲陷入黑暗和落後的民族,如法國,可以為此而充滿期待地振作起來。因此,通過它的榜樣力量,美國獨立戰爭及其產生的憲法昂首闊步地登上了世界歷史舞台。那些僅僅後來列為英國的貧窮而遙遠兄弟國家所表現的自由原則把美洲事務投入進了歐洲政治的前沿。

俄國的現代化

在匯入歐洲歷史主流的過程中,美國殖民地沒有遭受心理扭曲。相反,他們正在更全面地分享第一批英國移民祖先遺留下來的文化傳統。沒有任何變化被提倡。但是,俄國不得不首先否定自身的特殊生活方式,把東正教壟斷基督教真理的要求建立在服從沙皇絕對專制的基礎之上。放棄這種歷史是困難的;但這是俄國人,或者更準確說,俄國統治階級,在1654年大主教尼康發動教會祈禱書正式改革與1725年沙皇彼得大帝去世之間所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