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聞 歷史是漫長的征途(第3/3頁)

當然,第二次世界大戰後,作為戰敗國德國,又乖乖向法國交出了這片地區。

在如今的阿爾薩斯―洛林地區,被稱為阿爾薩斯語的日耳曼方言是當地的通用語。學校裏既教法語,也教德語。這裏不少人都會說流利的法語,卻會過德國的節日,習慣吃德國的名菜(酸菜、肘子、香腸)。

而都德的《最後一課》是否騙了人,每個人大概都會有自己的答案吧。

饅頭說

是誰把《最後一課》翻譯到中國來的?

答案是胡適。

1912年,胡適將法國作家都德的《最後一課》譯成中文。隨後,從1920年開始,他的這篇譯文就被先後選入《白話文範》(商務印書館,1920年)、《國語教科書》(商務印書館,1923年)、《國文百八課》(商務印書館,1936年)等教材。新中國成立後,這篇譯文也一直入選小學語文課本,被我們一代又一代人牢記。

阿爾薩斯—洛林究竟歸屬誰?他們那裏的人究竟更認同誰?這固然是一個值得客觀研究的問題,但從文學的角度出發,《最後一課》為什麽能打動一代又一代的中國人?

其實從胡適當初翻譯過來擬定的第一個題目,就可以找到原因。

《最後一課》的法文是“La derniere classe”,所以中文直譯為“最後一課”沒什麽問題。但胡適當初的譯名,卻是“割地”。

這應該就是《最後一課》當初能得到一代又一代中國人共鳴的原因了——從香港到青島,從東三省到華北,中國人從“韓麥爾先生”的眼淚中,似乎看到了自己國家的映射,從“小弗朗士”的情感中,感受到了一個國家國土淪喪的屈辱。

所以從這個角度看,阿爾薩斯—洛林成了一種象征,在哪?歸誰?可能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們都希望不要上那種“最後一課”。

讀者評論

Wing:在那樣的歷史環境下,這篇文章如同《七子之歌》,是我們國家的文學大師們在大聲疾呼、喚醒民族精神一種方式,而不是用歷史學家的角度去剖析這個事件。還是感謝饅頭哥,讓我們了解歷史,增進知識,從不同角度看待問題,尤其最後的“饅頭說”,一如既往的三觀端正,發人深省。

煙波浩淼:“nous parler de la langue française, disant que c’était la plus belle langue du monde, la plus claire, la plus solide ; qu’il fallait la garder entre nous et ne jamais l’oublier, parce que, quand un peuple tombe esclave,tant qu’il tient bien sa langue, c’est comme s’il tenait la clef de sa prison...”我記得我上第一堂法語課的時候,法語老師就背了這一段,說實話,這也是我為什麽喜歡讀原文的原因。胡適先生翻譯得再漂亮,還是不如它最初書寫的文字能表達的意義深,這也是為什麽文字的力量不亞於軍隊力量的原因,它傳播的是思想,更能引起人們的共鳴吧。

Mr.Zhao:民族和國家其實是兩個獨立的概念,任何人、團體、族群結合在一起的根本紐帶是文化認同和精神歸屬。說到底,國家對某個地區的統治和管理是否用心、到位,直接決定該地區的人心所屬。將心比心,人與人之間是這樣,族群與族群之間是這樣,國家與國家之間也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