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北岸橋頭 (第2/2頁)

老大說:“好,我接受,咱們再說車的事兒,車呢,今天肯定不會讓你騎走,但你就這麽走了肯定不甘心,還得來找我們後賬,這樣吧,咱約個時間地點,一次性解決,你把人帶齊,我們也把人都叫上,誰輸了誰認倒黴,怎麽樣。”

劉昆侖說:“好,就這麽辦。”

“明天吧,下午四點,北岸橋頭空地。”

“行。”劉昆侖回頭就走,忽然又停下問道:“怎麽稱呼你們?”

“我叫莊譽,俱樂部是我開的,他們都是我的小弟。”

劉昆侖笑笑,便開了老馬的錢江125回去了,他沒告訴老馬這茬事兒,他也不吹哨子喊人,敦皇沒了,兄弟們散了,劉昆侖只有單槍匹馬一個人。

第二天下午三點,劉昆侖借了老馬的摩托,把一根梢子棍別在後腰帶上,這玩意造型和雙節棍類似,但前頭是一個用鐵環連接的包鐵短頭,掄起來威力巨大,還不會抽到自己的手,絕對是打群架的利器。

北岸橋頭是近江社會人約架的常用地點,這地方處於淮江北岸,橋頭堡下方的一塊空地,人跡罕至,鳥不拉屎,鐵路公路兩用橋在頭頂經過,很有些《陽光燦爛的日子》裏北京大院小爺們茬架的意思。

下午三點五十,劉昆侖從大橋上下來,拐了幾個彎繞到了橋頭下方,遠遠就看到對方來了黑壓壓一片人,足有二百多口子,大多是騎著摩托來的,也有三五輛汽車,一群似乎是領頭的人靠在車旁抽煙聊天,等待對手到達。

劉昆侖擰動油門,開到他們對面的空地上停下,摘了摩托頭盔,攏一下頭發,熄火,支起腳架,下車,點煙,自顧自抽著。

對方二百號人頓時鴉雀無聲,齊刷刷看著劉昆侖,雙方隔了三十米遠,彼此看的清清楚楚,那邊刀槍棍棒俱全,還有戰車壓陣,一輛皮卡的車廂裏裝滿了用來投擲的磚頭,連戰後勞軍的靚妹都帶著了,幾個長腿妹子坐在哈雷後座上搔首弄姿。

而這邊就一人一騎,實力懸殊巨大,誰勝誰負,已經了然。

一列裝滿煤炭的貨運列車從淮江大橋上呼嘯而過,重車壓得橋梁鐵軌發出有節奏的轟響,大地都在抖動,對面的騎士們紛紛跨上摩托,戴上全封閉頭盔,拿起了棒球棍、日本刀、鐵鏈子,他們采用了雙座戰鬥布局,騎手負責駕駛,後座上的人負責戰鬥,看起來都是久經戰陣的老手了。

劉昆侖不慌不忙丟煙,上車,戴頭盔,抽出梢子棍,擺出迎戰的架勢。

摩托車群發動起來,百余台馬達的轟鳴聲比頭頂上的火車還要響,排在前列的十幾輛造型誇張的哈雷摩托躍躍欲試,車手不停轟著油門,戰鬥一觸即發。

劉昆侖知道這一仗真幹起來自己必死,但他竟然沒有絲毫畏懼,反而是微妙的興奮和憧憬,戰死沙場,馬革裹屍,沒什麽丟人的,死了就釋然了,死了就可以見到康哥了。

忽然從皮卡裏下來一個戴墨鏡的高個子,擺一擺手,摩托車的轟鳴頓時減弱一半,他向劉昆侖這邊看了看,然後走了過來,後面又跟過來三個人,其中就有莊譽。

劉昆侖掀開頭盔面罩,警惕萬分,那幾個人都沒家夥,走過來站定,為首的高個子單手叉腰問道:“你的人呢?”

“在這了。”劉昆侖道。

高個子點點頭:“行,有種。”頓了頓又說,“你是金橋大市場的吧,我問個人,你認識不?”

“說。”

“這個人叫劉昆侖,剛調過去沒幾個月。”

劉昆侖摘下頭盔,面無表情:“劉昆侖就是我,我就是劉昆侖,怎麽著吧。”

那人原地轉了一個圈,罵一聲我靠,朝莊譽肩膀上擂了一拳:“聽見麽,看見麽,他就是劉昆侖,兩個人鏟了一個毒品基地,那可是配備自動步槍的毒品基地!”

莊譽露出恍然大悟和久仰的表情來,另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夥子說道:“聽我爸說過,一個武警中隊都未必能拿得下來那地方”。

那人自我介紹道:“我叫趙宏波,這些人都是我的小弟,我給你引薦一下,小莊,你們打過交道的,李昑,詹子羽。”

這三個人和劉昆侖輪流握手,後面那些摩托手們見這邊握手言和,也都熄了火,劍拔弩張的*味一掃而空。

趙宏波說:“都是自己兄弟,走,我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