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侯衛東被傳收受巨額賄賂 夢和夢醒之時(第5/6頁)

“城裏人造孽,吃的雞全部是飼料雞,像這種正宗的土雞湯,很難喝到了,今天我享口福了。”

侯衛東喜歡自己做的雞湯,郭蘭感到挺欣慰,道:“林教授的土雞不僅是土法養雞,而且他養的雞都是老山裏真正的本地土雞,所以味道才這麽棒。他不僅是養雞,還有保護本地雞種的意圖。”

“原來如此,難怪這麽香。”

“等以後不想工作了,就幫著林教授養土雞,然後開個雞湯館,生意肯定不錯。”

在侯衛東心目中,郭蘭是一朵長在高山峭壁上的野花,與山坡下的俗花不可同日而語。聽聞其居然有要開雞湯館的想法,失笑道:“若是認識你的人聽說郭氏雞湯館,肯定會驚訝得掉下巴。”

郭蘭端坐在侯衛東身旁,道:“其實大家對我有不少誤解,總認為我似乎不食人間煙火,這種誤解某種程度上影響了我的生活。我就是一個生活在人群中的平凡的小女人,普通女人有什麽想法,我都會有。如果說我與其他女同事有什麽差異,在於我生活的環境,從小生活在大學校園裏,受到的文化熏陶多一些。”

侯衛東搖頭道:“我認識不少沙州大學的教師子女,有很多人都優秀,同時也有許多吃喝嫖賭樣樣精通的粗俗家夥,人與人之不同,內因還是決定性因素。”

郭蘭道:“從內心深處來講,我特別害怕被戴上什麽不食人間煙火的惡名。這其實是變相從輿論或是心理上限制剝奪了我的人生樂趣,比如,其他女人能開雞湯館,大家覺得很正常,為什麽我開雞湯館就覺得不正常?是假象首先影響了別人,然後大家的看法反過來限制了我自己。”

侯衛東在腦海中想象出郭蘭開雞湯館的樣子,臉上露出笑容。

“你別笑,我經常反省這事。生活在學校環境裏,學了不少陽春白雪,這就是我與一般女子的最大區別。這些區別只是外在的表現形式,從本質上來講,我就是普通平凡的女人。以前父親工資高,還有稿費等收入,家庭收入尚可,雖然不算大富大貴,基本上能夠過上沒有憂慮的生活。現在父親走了,母親年齡漸大,經常生病,靠我一個人的工資很難過得好。讓家人生活得更好,這是每個子女的責任和義務。”

這些話,郭蘭早就憋在肚子裏,一直沒有合適的人和合適的時機傾訴,今天,她在侯衛東面前毫無保留地敞開了心扉。

侯衛東收了笑容,靜靜地聽著,等到郭蘭稍稍停頓,道:“你若需要錢,我有。”

郭蘭從侯衛東眼睛裏看出了真誠,道:“給我錢,這算什麽?若是我急需用錢時,我不會死要面子活受罪,肯定會向你開口。但是現在要錢,味道就變了。”

侯衛東沉默了數秒,道:“我們倆之間,沒有任何隔閡和猜疑,現在沒有,以後也不能有。在我眼裏,你與其他女人就是不同。”

郭蘭道:“我真的與其他女人沒有什麽不同。要說不同,每個女人都是不同的,因為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個人品位、性格、品德。”

“從生理解剖的角度來說,每個人確實沒有本質區別。人與人不同在於先天的血型、性格等等,更關鍵還在於後天的培養。就像你剛才說到的品位,品位看似簡單,實際上是教育、傳統、性格的綜合體。”侯衛東說到這裏,暫時停了停,問道,“你,當真要開雞湯館嗎?”

郭蘭在頭腦中想象著自己在雞湯館中忙碌的情景,道:“說不準,也許吧。”

在郭蘭準備將碗收到另一邊時,侯衛東拉了拉她的胳膊,道:“我在屋裏等你。”

談了一番多年沒有談過的真心話,郭蘭感到與侯衛東在感情和精神上更近了一步。以前兩人交往時或多或少還有隱隱隔閡,經過這一次深談以後,她主動將若有若無的面罩卸了下來,覺得心裏輕松了許多。

郭蘭家裏,小保姆拿著遙控板坐在沙發上,盯著電視目不轉睛。郭蘭將碗放回廚房,到裏屋與母親說了一會兒話。然後又取了藥出來,交代道:“我要出去一會兒,四點鐘,要記得給阿姨換藥。”

小保姆眼睛仍然盯著電視,應了一聲:“我曉得了。”

郭蘭提著小包,出了門,關防盜門以後,她沒有下樓,直接推開侯衛東家的房門。

侯衛東已經快速地刷完牙,將嘴裏的雞湯洗刷幹凈,聽到門響,一個箭步就跨了過去,將郭蘭抱在了懷裏。他從頭發吻起,到額頭、臉頰,當吻到嘴唇時,郭蘭稍向後仰,用手擋住了進攻,道:“我要洗個澡,滿身都是雞湯味。”

拿了新毛巾,走進浴室,郭蘭回手關了關門,見門鎖壞了,也沒有在意。不一會兒,浴室裏傳來嘩嘩水聲。

盡管兩人有了親密關系,但是郭蘭總體來說是含蓄的,一直不太肯在侯衛東面前過於清涼。在這以前,侯衛東數次想進入浴室,都被郭蘭推了出來。此時他就如螞蟥,聞水響而動,走到浴室前,輕輕將門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