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毒手傷人疑玉女神刀化血懾群豪(第3/7頁)

粗豪漢子搖了搖頭,說道:“不對,不對!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兩大毒功早已有了傳人,而且比公孫奇高明得多,絕不至於有走火入魔之險!”

洪圻忍不住問道:“你怎麽知道?”

那漢子哈哈一笑,說道:“我就是會使化血刀的人,實不相瞞,你們那些人都是給我打傷的!”

此言一出,群豪都是又驚又怒,洪圻最為暴躁,猛的就撲了上去,楚大鵬叫道:“洪大哥,不可!”

洪圻叫道:“來而不往非禮也,他用毒掌傷人,難道我就不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麽?”不理楚大鵬的勸阻,呼的一掌,就向那粗豪漢子當頭擊下。他練有毒砂掌的功夫,一掌打下,心裏想道:“且讓這廝也嘗嘗我的毒掌滋味,待他受了重傷之後,才好迫他交換解藥!”距離既近,出手又快,楚大鵬想要把他拉開,亦已來不及了。

那粗豪漢子冷冷說道:“來得好,我正要領教洪幫主的毒砂掌功夫!”話猶未了,只聽得“碰”的一聲,洪圻跌了個四腳朝天,骨碌碌的從樓梯口直滾了下去!這一招快如電光石火,群豪連他用的是什麽招數,都還未曾看得清楚。

禿頭漢子賴輝與洪圻相交最厚,大怒喝道:“咱們大河南北的五大幫會豈能平白受人欺負!”他們這一夥有十數人之多,在賴輝鼓動之下,同仇敵愾,一擁而上!

粗豪漢子道:“要打架麽?這裏可不是地方!這裏是酒樓,我先請你們喝喝酒吧!”大口一張,忽地一股“酒浪”噴出來,群豪給酒浪灑了滿頭滿面,只覺火辣辣的作痛,無不大駭。而且酒浪一噴,群豪眼前都是白蒙蒙一片,視物不清。在這刹那,人人都是恐防對方偷施暗算,於是不約而同的以手護眼,連忙後退。

在那粗豪漢子張口噴出酒浪之時,和韓佩瑛同桌的那個小廝笑道:“好熱,好熱!”取出一柄折扇,輕輕搖撥,向她們這邊飛濺的酒珠,都給這柄折扇扇開。韓佩瑛本來想要躲開,免得給濁酒濺汙衣裳,此時有這小廝給她防護,也就無須避開了。當下笑道:“是呀,打得真是火爆,咱們就看看熱鬧吧。”

這粗豪漢子早已喝下的半壇汾酒,此時都化作了酒浪噴將出來,把那些人噴得跌跌撞撞的往後直退。那個貌似農家子的少年仍然大馬金刀地坐在他的座位上,對周圍的一切,好似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有一個人眼看就要撞到他的身上,卻不知怎的,忽地腳步一斜,踉踉蹌蹌的從他身邊滑了過去,連他坐的椅子也沒碰著。

韓佩瑛暗地留神,看在心裏,不覺吃了一驚!心道:“這是沾衣十八跌的上乘功夫!呀,真想不到這個貌不驚人的少年也是一個武學高手!”

楚大鵬叫道:“且慢動手,我有話說!”

此時已是有人把洪圻扶上樓來,群豪抹幹臉上的酒珠,定睛一看,只見洪圻面色灰黑,衣裳卻是點點鮮紅,原來是他身上流出的“血汗”染紅的。這個傷勢,正是和那些中了“化血刀”之傷的人一模一樣。洪圻的額上本來是有一只大瘤的,此時那只大瘤亦已裂開,流出膿血。

粗豪漢子哈哈笑道:“獨角龍的角拔下來了!”

楚大鵬把手一揮,群豪四面散開,把那粗豪漢子圍在當中。楚大鵬道:“你是哪條線上的朋友,我們與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請問你因何下此毒手?”

粗豪漢子笑道:“你們不是不信我會使用‘化血刀’嗎?沒辦法,只好露一手給你們開開眼界,這你可該相信了吧?”

此時洪圻仍是汗流不止,氣息奄奄,流出的汗都滲有血水,那兩個扶著他的漢子想要給他裹傷,也不知從何下手。情急之下,顧不得在人前示弱,叫道:“不好了,洪幫主恐怕活不成啦!你們快來看看!”

粗豪漢子昂頭冷笑,說道:“不錯!這位洪爺因為是練有毒砂掌的,毒上加毒,當然傷得比另外的那幾個人更厲害了。那幾個人可以活到明日午時,這位洪爺麽,恐怕頂多只能活一個時辰了!”

楚大鵬情知己方的本領與對方差得太遠,沒奈何,只好忍氣吞聲,向那漢子施了一禮,說道:“我是有眼不識泰山,請閣下恕罪。但閣下既然是和洪幫主並無大恨深仇,還望閣下高擡貴手,饒他一命。”

粗豪漢子哈哈一笑,說道:“殺人不過頭點地,你們既肯低首服輸,我也不為已甚。好,就先賣給你們一個人情,讓這位洪幫主活了過來再說吧。”

粗豪漢子把洪圻拉了過來,也不知他用的是什麽手法,只見他把洪圻的下巴一托一捏,洪圻的嘴巴登時張開。粗豪漢子提起來喝完的半壇汾酒,就往洪圻的嘴巴裏灌。洪圻似乎有了知覺,嗆得眼淚鼻水直流。眾人心裏暗暗嘀咕,不知這漢子是救他還是將他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