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重來蹤跡從何覓出處恩仇忍細論(第3/7頁)

葉慕華笑道:“我給你們介紹介紹。這位是雲先生,這位是武當派的秦少俠。秦少俠,恐怕你還未知道吧,這位金兄是與令弟同來的。”文勝中大吃一驚,心道:“我哪來的弟弟?”文道莊已知不妙,心想:“不知這小叫化搞的是什麽鬼把戲?我可得當心些兒。不過想來這小叫化也不應該知道我的來歷。”

一陽子與雷震子是常有往來的朋友,聽了這話,心中詫異:“我只知道雷震子只有一個姓秦的弟子,秦元浩還有一個弟弟這我可沒聽說過。難道是最近才拜的師?”文勝中改扮得十分巧妙,一陽子在武當山雖然見過秦元浩幾次,由於心中沒有起疑,剛才也就覺察不出他是假冒。但現在聽了這話,不禁對文勝中多瞧了兩眼,卻隱隱的感覺到有點什麽不對了。

一陽子的性情與仲長統相反。仲長統最愛多管閑事,而他則是最不好事的。不過既然有了懷疑,他也想要把秦元浩的弟弟找來一見。

一陽子正要開口。忽聽得環佩叮咚,原來是新娘已經出來敬酒了。一陽子把話語咽回,心道:“且待敬酒過了再問元浩也還不遲。”

江曉芙和宇文雄是經過許多波折才成婚的。今日她做了新娘,由新郎陪她出來敬酒,不禁喜上眉梢,嬌羞之中更添了幾分嫵媚。可是當她的姍姍蓮步,來到貴賓的一席之時,卻是不由得愣住了。

按理她是應該向首席貴賓先行敬酒的,但她卻怎想得到這個首席的貴賓竟是個小叫化!而同一席的又有兩位輩分極高與師門淵源極厚的兩位老前輩——仲長統與一陽子。她應該向誰先敬酒呢?

急中生智,江曉芙低聲說道:“請各位貴客喝杯淡酒。”那是表示對席上的客人都一樣尊重,讓客人自己取酒。客人都站了起來,只有江海天夫妻以家長的身份端坐不動。

文道莊驀地說道:“不敢當!”把托盤輕輕一推。看是輕輕一推,其實已是運用了三象神功,要把江曉芙震傷,跟著便要出手擒她作為人質。

江海天做夢也想不到有這種事情發生,但金逐流則是早已準備好了的。就在這同一瞬間,金逐流也驀地把那托盤一推,盤中的酒杯登時都跳了起來,酒花四濺。連江海天也給濺得滿頭滿面。但文道莊的三象神功,卻是給金逐流消解了。

金逐流冷笑說道:“又不是特地給你敬酒,要你先說什麽不敢當?我坐首席,我都還未曾喝酒呢!”

江曉芙嚇得呆若木雞,但她還未知道她的性命已是在那托盤一轉之間,從死亡的邊緣上轉了回來,由生到死,由死到生,作了一個循環。不但江曉芙茫然不解,一眾賓客也都不明白這是怎麽一回事情,誰也不敢想象文道莊竟是包藏禍心,有那麽大的膽子要暗害天下第一高手江海天的女兒。

江海天是明白的,但文道莊的“三象神功”並不是他出手消解,因此他也還未能省悟文道莊是誰。當下,他就暫不作聲,看文道莊如何言語。仲長統與一陽子見主人沒有發作,也就暫且袖手旁觀。

文道莊又驚又怒,強自作態,喝道:“小叫化,你好無禮!主人容忍你的狂妄,讓你坐首席,你就妄自尊大了麽?”他已知是再難得逞,要逃也逃不了,故此不能不內荏而色厲,但盼可以掩飾得過去。

金逐流笑道:“好,你不肯服我,那麽咱們就較量較量。我若輸了給你,讓你坐這首席便是。”

喜筵上有客人要打起來,這當然是大殺風景之事。谷中蓮還只道他們是意氣之爭,低聲說道:“海天,你勸一勸吧。都是客人,何必傷了和氣?”江海天笑道:“以武會友,事屬尋常。難得這兩位貴客高興,咱們也樂得開開眼界。芙兒,你也不必忙著敬酒了。”

江曉芙驚魂稍定,放下托盤,坐在母親身旁。谷中蓮還未知道女兒剛才是險些受了暗算,但見女兒面色發青而丈夫又是這般言語,亦已知道事情定有蹊蹺。她給女兒把了把脈,知她並沒有受傷,這才放心。

江海天則知道是金逐流救了他的女兒的,當然他也是知道文道莊不懷好意的了。不過,他卻不先道破,有心看看這兩人的武功。心裏思量:“只要他們一動了手,我就不難知道他們的來歷。這小叫化要是打不過的話,我也總有辦法幫他的忙。”

江海天既不阻攔,客人們更是樂得看看熱鬧。於是在園中騰出一塊空地,大家都停下筷子,看他們二人比武。

文道莊恨不得把這小叫化一掌擊斃,但卻不得不裝模作樣地說道:“諒你這小叫化能有多大本領,你是要點到即止還是死傷不論?”金逐流笑嘻嘻道:“隨便。你要怎麽打我就陪你怎麽打?”文道莊雙眉一豎,喝道:“好,出招吧!”金逐流笑道:“我既然坐在首席,理該讓你三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