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追究禍因 變生肘腋難開心鎖 淚濕羅衣(第3/22頁)

瑤光散人已是忍不住說道:“怎麽沒有關系,兇手的武功也可是慕容垂教的呀!”她從天璣臉上的神色,已是猜到幾分了。

天璣明知會惹嫌疑,但卻不能不辯:“你這推測,似乎不大合理。翦家的獨門武功是這樣容易練成的嗎?最少恐怕也得十年八年吧?本派弟子,除非離開華山,否則又怎能長時間練別派的武功,而不給人發現?”

瑤光散人道:“假如是我以本門長老的身份,晚間偷練別派武功,又有哪個弟子敢來窺探?而且由我來練,當然要比一般弟子容易成功。武功之道是一理通、百理融的。有本門的上乘內功做底子,又有‘名師’指點的話,即使練別派一種深奧的武功,相信也無需十年八年吧?”

天璣登時板起臉來,說道:“六師妹,你當然不是說你自己。說清楚點,你究竟是懷疑誰?”

瑤光散人冷冷說道:“我沒有說哪一個,誰作賊心虛,我就懷疑誰!”

天梧打了個手勢,緩緩說道:“現在正是應該冷靜下來,查究真兇的時候,請大家先莫爭吵!”

天璣面紅耳赤,咕嚕道:“六師妹分明是指桑罵槐!”

天梧道:“六師妹也沒有指明是哪一個,不過,我認為她的推測是有道理的。”

天璣道:“什麽道理?”

天梧道:“大家還記得先掌門被害那天,有個十分可疑的人物也在山上出現麽?是個我們從沒見過的中年婦人,好在武當派的玉虛道長當時正在本山作客,他認得這個妖婦。”頓了一頓,繼續說道:“不過他也認錯人。起初他以為是穆氏雙狐中的銀狐,後來才知道不是銀狐,是銀狐的姐姐金狐。”這件事情,華山派弟子都已知道,天梧也就用不著多加解釋,何以後來知道不是銀狐而是金狐了。

但卻有人問道:“是金狐那又怎樣?”

天梧說道:“金狐正是白駝山主的妻子!”這件事有很多人是還未知道的,聽罷不禁都是啊呀一聲叫了出來。

天梧繼續說道:“穆家的祖先是從唐家偷學毒功的。金狐可說是當今之世有數的使毒高手,排名相信不會在五名之外。唐二公子,我說得對麽?”

唐希舜道:“不錯,她使毒的本領雖然源出唐家,但有某些毒藥的配方,其陰毒之處,已是在我們唐家之上。例如我懷疑貴派掌門所中的那種慢性毒藥,就是其中之一。”

天梧說道:“現在不是懷疑,而是已經證實了。先掌門的死因有二,中毒於前,被人用翦家那種剛柔兼濟的掌力擊斃於後。善於使毒的金狐是白駝山主的妻子,懂得使用翦家那種武功的慕容垂是白駝山主的師兄。但若不是先掌門熟悉的人,他也不至於猝不及防,便遭暗算。你們說這個兇手是不是和白駝山有關?”

眾人驚疑不定,誰都不敢作聲,只有天璣說道:“根據現在已知的事實看來,和白駝山有關,大概是沒有疑問了。但若說是本門弟子所為,這個、這個……”

天梧道:“你認為還是沒有確實的憑證?”

天璣不作聲,不作聲即是等於默認。

天梧忽道:“上官姑娘,我們所需的憑證,不知你帶來沒有?”

上官飛鳳道:“已經帶來了。請你過目。”說罷,交出兩封信。

這刹那間,全場鴉雀無聲,跌一根針在地下也聽得見響!

天梧看過那兩封信,把第一封先折起來,緩緩說道:“天璣師兄,這封信好像是白駝山主寫給你的,對不住,我已經看過了。”

登時許多人七口八舌的問道:“信中寫的是什麽?”

天璣也算應變得宜,盡管心頭劇跳,臉上的神色卻還能夠保持鎮定,他沒有去接那封信,卻道:“我和白駝山主素不來往,他怎會有書信給我?掌門師兄,請你念這封信給大家聽聽。”

天梧道:“不必照念了,簡單說一說信中的意思吧,天璣師弟,白駝山主似乎很看得起你。他要你早日設法,接掌華山派掌門之職。嗯,我無德無能,當初本來也說好只是暫行代理掌門的……”

天璣作出了一副受了冤枉的模樣,立即打斷他的話,叫起來道:“掌門師兄,請你別受奸人挑撥!”回過頭來,厲聲喝道:“上官姑娘!這封信你是怎樣得來的?”

上官飛鳳平靜說道:“是我的爹爹截獲的。白駝山主和我爹爹作對,如今已是勢成敵國。他暗中偵查我們的人,我們也暗中偵查他的人。他派人送信,‘不巧’正撞著我們這位申大哥。”

申洪說道:“我繳獲這封信,呈給主公,主公又叫我馬上送來給小姐的。”

天璣冷笑道:“這還不明白嗎,是有人假造白駝山主的書信,來陷害我!”

他的自辯,倒是說得一部分人心中起了懷疑了,這些人俱是想道:“不錯,上官飛鳳是衛天元未婚妻,他幫衛天元來陷害天璣長老,那也不是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