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追究禍因 變生肘腋難開心鎖 淚濕羅衣(第2/22頁)

天璣作賊心虛,故意喃喃自語:“有這樣神奇的毒酒?”

唐希舜接著說道:“這種毒酒,還有一樣特點,藏的日子越久,毒性越厲害。以現在這半壇酒來說,喝一杯雖然還是並無大礙,但卻會感覺心跳加速了。”

天梧接過那壇毒酒,倒了一小杯喝下,說道:“不錯,果然如此!”隨即眼睛望著天璣,說道:“你要不要試試?”

天璣已經覺察到天梧的目光有異,澀聲說道:“為什麽只叫我試?”

天梧道:“沒什麽,我見你好像還不相信這是毒酒。”

天璣不敢發作,只好說道:“師兄已經試過,我不必試了。不過,我還有個疑問。”

天梧道:“請說。”

天璣道:“毒酒已經證實,那麽按照合理的推測,兇手似乎就應該是本門弟子了?”

天梧的性格一向是優柔寡斷的,天璣以為他的答復頂多是模棱兩可的,哪知他竟然斬釘截鐵的道:“不錯,外人怎能長期在前掌門的飲食之中下毒?”

天璣道:“然則那個兇手和下毒的人也應該是同一個人了?”

天梧道:“不錯,我也認為你的推測極為合理。因為這種欺師滅祖,大逆不道的事情,通常都是不敢讓第二個人知道,只能自己幹的。”

天璣強攝心神,不讓聲音顫抖,說道:“我的疑問就在這裏了。前掌門師兄是給掌力震斃的,身上沒有傷痕。當時我們曾研究過這是哪派武功,結論是大摔碑手和綿掌合而為一的掌力。這種武功是翦家的獨門武功,但翦大先生也未練成的。故此我們都是大惑不解。莫說翦家武功不會傳給外人,即使要練,亦非易事。本門弟子,恐怕不會有練成這種武功的吧?”

天梧忽道:“你錯了!”

天璣大吃一驚,失聲叫道:“那個本門弟子是誰?”此時已是抑制不住聲音的顫抖了。

天梧似是怔了一怔,說道:“什麽是誰?”

天璣道:“那個練成了翦家獨門武功的本派弟子!”

天梧好像開始懂得他的意思,微笑說道:“你別著急,我說的不是這個。本門弟子有沒有誰練成翦家的武功我不知道,我要說的只是這種以剛柔掌力合而為一的武功,已經不是翦家的獨門武功了!”

天璣這才察覺自己的“失態”,說道:“恕我孤陋寡聞,不知還有哪個門派有這種武功?”

天梧說道:“據我所知,最少有一個人已經練成這種武功。”

天璣遲疑半晌,問道:“那人是誰?”雖然他知道師兄說的不是本派弟子,心頭還是禁不住蔔通蔔通的跳。

天梧緩緩說道:“這件事最好請衛少俠來說,他是和那個人交過手的。”

衛天元站起來道:“未說出這人是誰之前,我要先講一件事情。我有一位世伯,名叫姜志奇,他是被人毒死的。”

天璣又忍不住道:“他被人毒死,和我們說的事有何相幹?”

衛天元道:“請少安毋躁。我要說的不是這位世伯,是他的妻子。你有耐心聽麽?”

天璣只好說道:“請說下去。”

衛天元繼續說道:“這位姜夫人在丈夫被害之後不久,也遭人暗殺。不見血,也沒傷痕,只是頂門微凹,不知貴派掌門被害的情形是否一樣?”

天梧道:“完全一樣。”

衛天元道:“當時我也深受困惑,懷疑是否翦家的人所為。但我知道翦大先生並沒練成這種武功,倘若是翦家的人幹的,那就只能是翦二先生。但翦二先生卻又是早已半身不遂的,他又怎能跑得這樣快呢?

“這個疑團直到去年我在秘魔崖碰上那個人的時候,方始揭破。原來翦二先生因練功不慎,走火入魔,得這個人之助,脫了險難。但也被這個人誘入歧途,和他交換武功,而且任由這個人冒充他的。”

說到這裏,有幾個人已是不約而同的叫起來道:“慕容垂!”要知華山派雖然沒有參加秘魔崖之戰,但慕容垂冒充翦二先生一事,卻是早已傳遍江湖的了。

衛天元道:“不錯,是慕容垂。那日我在秘魔崖與他交手,傷在他的掌下。他用的就正是翦家那種獨門武功。後來真的翦二先生到場,這才揭破他的面目。翦二先生雖然也被他用寒冰掌所傷,但終於亦已將他擊斃了。”

天梧忽道:“且慢,你說慕容垂是用什麽武功傷了翦二先生的?”

衛天元道:“寒冰掌!”

天梧道:“寒冰掌和火焰刀不是白駝山的武功嗎?”

衛天元道:“不錯,慕容垂正是白駝山主宇文雷師兄。他和翦二先生決生死,當然不敢用翦家的武功,只能用本門武功了。”

天梧道:“唔,如此說來,事情可說是已經明白了一半了。”

天璣心頭蔔蔔的跳,強作鎮定,說道:“恕我愚魯,我還是不懂。衛天元說的這件事情,只能證明慕容垂也會翦家武功而已。與本門弟子有何關系?與其懷疑本門弟子,不如懷疑兇手是慕容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