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鬼小町(第3/7頁)

他把樹枝放在地板上。

“哈哈。”

晴明拿起了一根:“這是柿子樹嘛。”

“這是米櫧子兒。”

晴明又說道。

晴明一根又一根地拿起放在地板上的枝條。

茅栗。

柑橘樹枝。

“這個柑橘枝上原先是有花的。”如水說。

“嗯。”

晴明略帶憂容,側首凝思。

“這可是個頗費猜測的謎語啊。”

“謎語? ”

“嗯。總覺得似懂非懂。好像就差那麽一丁點兒就口可以揭開謎底了。”

“晴明,你那模樣簡直就像我讀收到的和歌。難以理解其意義時一樣嘛。”

博雅說時,晴明的眼睛突然一亮。

“博雅,你剛才說什麽? ”

“我說你那樣子跟我難以理解和歌的意義時一樣。”

“和歌? ”

“是呀,和歌。那又怎麽啦? ”

“真有你的,博雅! ”

晴明大聲說道。

“是呀,是和歌……”

博雅的表情好像是終於將鯁在喉嚨口的東西吞了下去一般。

“什麽? ”

“就是說,這是和歌啊。有道理。”

晴明白顧自地點頭稱贊。

“晴明,我可是莫名其妙呢。你再說明白點。”

也不知道聽見沒聽見,晴明勸慰博雅:“別急,等等。”

接著,他對如水說道:“如水法師,請你準備好紙、硯、筆墨,好嗎? ”

“是。”

如水也與博雅一樣莫名其妙。

他滿臉詫異,將晴明需要的東西放在他面前。

晴明神情明朗。研著墨。

“博雅,你有一種奇特的才能。你人概是帶著我這樣的人望塵莫及的東西,降生到這個世上來的呢。”

晴明一面磨墨一面說。

“才能? ”

“對呀。博雅的刁能,或者叫它‘咒’吧,相對於晴明我的‘咒’來說,不是- 台好成雙成對嗎? 如果沒有博雅這個咒的話,晴明這個咒就等於艱本不存在啊。”

晴明喜不自勝地說。

“晴明啊,你這麽說我當然很高興。可是我仍然莫名其妙。”

“別急,等等。”

晴明說著,放下墨,右手拿起擱在一旁的毛筆。

左手拿著紙,在上面揮亳疾書。

如水和博雅興味深長地看著。

“寫好啦。”

晴明放下筆,把紙攤在地板上。

然後,為了讓博雅和如水看清上面寫的東西,又把它上下顛倒過來。

上面墨汁未於,分明這樣寫著:

我本是歌人

宸遊四位身

花橘香永逝

苦憶欲消魂

“我看,差不多就是這樣吧。”晴明說道。

“喂喂,我看不懂嘛。晴明,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

“你看不懂嗎? ”

“我也看不懂。”如水說。

“我自己也沒有完全弄清楚。不過,大概只要弄明白這些,就算有了進一步揭開謎底的線索。”

“哎呀,晴明,我可一點也不明白。說話半吞半吐藏頭露尾,可是你的壞脾氣啊。別再拿糖作醋啦,痛痛快快抖出來吧。”

“我不是說丁,嗎,博雅,我也並沒有完全弄清楚。所以要等等。”

“等等? ”

“就看今夜吧。”

“今夜怎麽樣? ”

“大概那個女子還要來的吧。到時候,直接問她本人好了。”

“喂,晴明——”

“等等。”

晴明將視線從博雅移向如水:“如水法師,你有沒有在哪裏儲藏著灑? 我打算跟這位博雅一面對飲幾杯,一面等待那位女子到來。”

“酒倒不是沒有……”

“好極了。今宵我們大家姑且邊賞花邊喝酒。開懷痛飲一場怎麽樣? ”

“喂,晴明——”

“就這麽定啦,博雅。”

“喂! ”

“喝酒嘍! ”

“可是……”

“喝酒呀! ”

“呃,嗯。”

“那就喝吧。”

“嗯。”

事情就這麽定了。

與博雅推杯換盞間,夜幕降臨。

到底沒在正殿上喝。

他們是在位於正殿旁邊、看上去仿佛是草庵一般的小屋裏喝的。

如水就是用它當做寢室的。

進門處沒有鋪地板,還有一個鍋灶,可以煮飯燒菜。

在房間裏鋪有地板的地方,三人坐下來。

圍著地爐,放好圓坐墊,三人坐在上邊。

從這個鋪地板的房間,拉開門就可以直接進入正殿。

“這是供客人飲用的酒。”

如水說著,滴酒不曾沾唇。

喝酒的是晴明和博雅兩個人。

因為晴明任怎麽喝還是不肯將那首和歌的秘密說出來,博雅正在鬧別扭。

博雅的下酒菜,是樹上的果實。

博雅一會兒把這些東兩拿在手裏又放回地板上,一會兒斜睨著晴明寫有和歌的紙,一邊舉杯送至唇邊。

“看不懂啊。”

博雅低聲咕嚕著。喝E 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