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第2/3頁)

論起來,於成鈞同於好古的情分,比同於瀚文還更深厚些。

於成鈞看他眉飛色舞的樣子,不覺一笑:“你有這個志向倒好,但只是必得練出一身好武藝才可。你那小身子板兒,如今可怎樣了,結實些許了麽?”

於好古聽兄長這般說,頗有幾分不服氣,說道:“三哥瞧扁人,我這幾年在京城,也沒少熬練自己。現下,我可比當年強壯多了,連宮中教習武藝的師傅,都對我頗有贊許。”

於成鈞聽說,揚眉笑道:“口氣不小,怕不是那些師傅侍衛們看你是皇子,各個讓著你吧?”

於好古正是年少氣盛,聽自己敬愛的兄長這般說來,雖明知是戲謔,卻依舊上了火:“哥哥既這樣說,那待會兒散了就先別走,咱們到演武場去比劃比劃!”

於成鈞倒也想同他聚一聚,便一口答應下來。

於瀚文冷眼看了半日,忽插嘴笑道:“三弟、五弟,你們這情分,好的讓大哥我當真眼紅哦。”他話音飄揚,無半絲正經,聽來如玩笑之語,但又似有半分認真之意。

於好古咧嘴一笑,正想說些什麽,於成鈞卻已先插口道:“大哥,咱們都是大燕的皇子,都是皇上的兒子,手足之情何分厚薄?您是太子,我與五弟,將來必定在您左右,為大燕江山效犬馬之勞。”

於好古口張了張,神情似有有些吃驚,並未開口。

於瀚文倒是莞爾一笑,將-->>手拍了拍於成鈞的肩頭:“兄弟之間好好的說話,何必這般凝重。”

於好古便也笑道:“是啊,三哥,大哥素來愛玩笑。你出征三年,怎麽忘了?”

三人正說話間,一道話音忽橫插了進來:“五弟說話輕巧,當了親王還不知忌諱,是還想被父皇再禁足麽?”

這嗓音輕飄單薄,帶著一絲輕蔑。

三人頓時停了下來,一起望去,但見一身著朱紅色蟒袍的青年緩步走來。

這青年大約二十左右,面容俊逸,只是生著一雙尖銳的眼睛,眉梢上挑,令這副面相略嫌刻薄。

於好古一見此人,眼中微有怒意,說道:“二哥,你這是何意?!那日若不是你在父皇跟前多言,父皇又怎會將我禁足?!”

來人,便是當年挨過於成鈞鐵拳的二皇子於炳輝,如今已是和親王了。

於炳輝走上前來,先向身為太子的於瀚文慢慢施了一禮,方才向於成鈞同於好古行平禮。

於成鈞拱了拱手,於好古雖有幾分不情願,也只得跟著還禮。

於炳輝看了三人一眼,目光落在了於好古身上,嘴角微揚:“老五,你適才說什麽?你的意思,仿佛是我挑唆父皇,將你禁足的?你強闖乾清宮,出言不遜,沖撞父皇,犯了大不敬,這方被父皇懲罰。若非父皇念著父子之情,又怎會如此輕易放過你,只區區禁足幾日?”

於好古聽他顛倒黑白,幾乎目呲欲裂,一把揪起他的衣領,怒道:“你說什麽?!那日分明是你、分明是你!”

於炳輝卻似看笑話一般看著他,嘲諷道:“怎麽,你還想效仿老三打我啊?是啊,如今老三回來了,你這小跟班的靠山又回來了,底氣又足了。”說著,便似有若無的看了於成鈞一眼,說道:“真是跟什麽人學什麽樣,承乾宮出來的,各個都是粗魯的坯子!”

於好古只覺得血沖腦門,他自小跟在於成鈞身邊,對這個事事維護於他的兄長本就愛敬有加,如今看他在邊疆立下赫赫戰功,守住大燕國土,更是敬仰萬分。於炳輝嘲諷他倒罷了,竟還譏刺於成鈞,這便是他萬萬不能忍的!

於好古仰起手臂,正要揮出一拳,卻被一人牢牢握住。

那人手掌如鐵,任憑他如何用力也掙脫不開,於好古怒道:“三哥,你放手,我定要讓他知道厲害!”

於成鈞說道:“罷了,老五,看我面上,放開他。大臣們即刻便來,你如何收場?”

於好古心中萬分不甘,但又不肯違逆了三哥的意思,只好放手。

於成鈞亦放開了於好古的拳頭,趁人眼錯不見,假做攙扶於炳輝,卻在他胸膛上暗推了一記。

於炳輝站立不穩,一個踉蹌,跌了個四腳朝天。

於好古看他這幅狼狽樣,忍不住捧腹笑了起來。

於成鈞走上前去,朝他伸手,挑眉訝異道:“二哥,好好的平地,你怎麽站不穩,還跌了一跤?”

於炳輝看著他,切齒道:“老三,你玩陰的?”

於成鈞詫異言道:“二哥,此話怎講?兄弟適才是在攙扶你,你自家站不穩跌了一跤,怎能怨我?不然,你問問大哥,或者問問那些太監,你到底是怎麽跌倒的?”

於炳輝四處掃了一眼,只見於瀚文作壁上觀,侍立的太監各個低頭,真要問起怕也是一句“奴才沒瞧見啊。”便搪塞了過去。眼下,他也只能吃這個暗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