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我就是想知道你是怎麽想的……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可以推理出來的是, 代號k大部分時候收到信都會寄錢過去,否則對方沒理由這麽堅持每個月都寄信借錢。

兩人檢查了遍床底下,發現那些錢還在。

沈聽河簡單翻閱了整本《康多的一生1》, 發現這是講抑郁症患者在與一位陌生筆友的信件往來下得到慰藉, 漸漸被治愈的故事, 當然, 這位患者並不是作家,而那位筆友亦然, 只能算是k源於自身抑郁症經歷的靈感創作。

沈聽河:“這本書對我們來說暫時沒用了,因為我們已經通過鹽酸舍曲林片知道了k是抑郁症患者。”但方延和駱詠琦組應該都不知道。

除非他們得到過別的線索, 不然這本《康多的一生1》對他們來說就是解密的關鍵之一。

季聞夏:“我們現在應該只要知道究竟是誰寄的信就夠了。”

沈聽河:“還有,k最後的抉擇。”

不管怎樣,k不可能一直寄錢過去, 重情重義歸重情重義,他總該有自己的生活。

在《三天三夜》裏的第二天, 沈聽河和季聞夏不需要為食物犯愁,飽餐一頓後便滿大山走,只為知道寄信借錢的背後究竟是什麽故事。

然而這一回, 山裏幾乎沒有線索, 可能有也被方延和駱詠琦他們組搶先一步帶走了。

直到最後, 季聞夏提出去第一天那條溪邊看看,他們才終於有所收獲。

“代號k貌似很喜歡把東西往外面扔, ”季聞夏一邊說著, 一邊撿起溪裏浸透的手稿,上面的字跡已經模糊不清,僅僅只有前三段字是清晰的,“是有什麽特別寓意嗎, 比如告別過去……這是《康多的一生2》的手稿。”

手稿上寥寥幾句。

[康多收到了這樣一封信:我欠下了太多債,急需一筆錢,只有你能幫我了]

[信紙上印著熟悉的郵戳。]

[康多心想:我知道他是誰。]

季聞夏看見這句話,下意識就把欠債和生病缺錢聯系在了一起,然而那些信裏沒有提過欠債的事,每封信說的都是治療急需錢。

“代號k這是在映『射』大作家麽,難道他其實不是得了癌症,而是沾上了賭博或者什麽別的?”季聞夏問。

沈聽河無端的想起了鐘郎林,想起他曾經也說過大作家信中幾乎同樣的話:希望你看在我們多年的交情上,多多關照我兒子。

“他不是在映『射』大作家,”沈聽河忽然說,“他是在映『射』大作家的兒子。”

季聞夏眨了眨眼,沒想到沈聽河會很直接地說出這種猜測。

好半晌後,他輕輕嘖了一聲。

“是挺像那麽回事的,但這個手稿太隱晦了,我們缺指向『性』明確的線索。”

就像沈聽河說的那樣,所有的蛛絲馬跡都是有跡可循的。

沈聽河:“確實,我們缺實物上的證據,但從心理上推,我剛才說的這種可能『性』挺大的。”

“——就是說,k知道寄信的人是誰,不是大作家,而是大作家的兒子,但他依然出於報恩的心理,在接下來長達五年的時間都給大作家的兒子寄了錢。”

季聞夏:“為什麽他那麽富有,他兒子卻要來借錢。”

沈聽河:“也許是他沒有把財產留給他的兒子。”

明明沒有直接線索,他卻給出了他的推論。

季聞夏怔愣一秒,對上他的眼睛,笑了笑,認真地說:“哥,你是在用你的主觀想法推出這種結論。”

而且,很少見的,態度強勢。

仿佛這是唯一的答案。

沈聽河側頭看他,眼神如同火花擦過他的臉,伴隨著笑聲道:“或者你有什麽別的想法,可以考慮拿來說服我。”

兩人很少這樣爭鋒相對,而這樣的對峙甚至沒有緣由,仿佛有什麽無形的沖突在他們並不激烈的對話裏。

季聞夏想了想,很幹脆地說:“沒有。”

就在沈聽河以為這場爭論到此為止的時候,季聞夏突然邁出半步,湊近他,低緩地問:“我就是很好奇,你為什麽會這麽肯定,我就是想知道你是怎麽想的。”

他那雙桃花眼掀出了漂亮的角度,眼皮微微搭下,纖長的眼睫『毛』掩住了漆黑的瞳孔,一點一點打量著沈聽河。

沈聽河有一種強烈的直覺,季聞夏此時此刻問的無關k無關大作家無關這個節目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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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組的故事已經基本成型,接下來就等最後一天刷新時間線了。

回到草房前,季聞夏問:“哥,我們就按著你的思路走,來猜一下,今晚時間線刷新過後,這裏會變成什麽樣。”

說著,他不等沈聽河回答,就率先漫不經心地拋出了他的想法:“我猜代號k會一貧如洗,錢都送到了大作家他兒子的手裏。”

連上百萬都送出去了,會這麽做不是沒可能。

沈聽河說:“不,他會離開這裏,就像你說的那樣,告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