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我娘是龍傲天9(第2/4頁)

“放肆!”刑周明怒道:“你們可知道我是誰?!”

外邊兒剛鬧起來,京兆尹就叫師爺過去瞧瞧,師爺見刑周明身上還穿著官服,就先近前去行個禮,然後毫不客氣道:“這位老爺,此處是京兆尹府,不是尊駕宅院,若是再呼喊吵鬧,怕是也要請您進去,挨一通板子了。以官階職位阻礙審訊,咆哮公堂,京兆尹即便想手下留情,大榮律令也不允許啊。”

“你!”刑周明的臉色鐵青。

他在京城蹦跶了這麽些日子,也算是個熟面孔了,京兆尹府的官吏們瞧見他,卻是神色各異。

“等著瞧吧,”有經年的老吏對手底下的衙役說:“長城都是被螻蟻蛀壞了的,更別說這樣看起來繁盛的門第了,當家主母的陪房一抓,用不了多久全家就得玩完!”

刑周明知道管榮家的屁股底下不幹凈,也知道這事兒鬧將起來,呂氏絕對是逃不掉的,想要以權壓人,奈何這法子已經被那師爺三言兩語給堵死了,可要是在這兒幹站著……

難道就這麽束手就擒,引頸就戮?!

這麽短的功夫,刑周明腦門上冷汗都出來了,風吹過來,冷颼颼的涼。

他拿袖子擦了一下,趕忙吩咐之前來送信的門房:“快到呂家去走一趟,將此事告知嶽母,叫他們務必早做打算!”

門房應了一聲,正準備走,就被人給攔住了。

京兆尹府門外進來幾個差役,一把將門房按倒,然後就是一通拳腳:“便是你這廝方才在鬧市奔馬,還傷了人?好大膽子!”

領頭的人道:“帶下去,給他三十杖叫醒醒腦子!”

刑周明早就急的六神無主,好容易想了個法子,送信的人又給攔住了,見狀氣怒道:“打狗尚且要看主人,你們可知道那是誰家的奴才?!”

領頭的人便道:“這位老爺,我們都是當差辦事的,只知道當街縱馬不對,縱馬傷了人更不對,這人被抓獲歸案,加以懲戒,這難道也錯了嗎?!”

刑周明被懟的說不出話來,見那領頭之人表面恭敬,臉上卻遍是譏諷之色,只覺一股怒氣直沖天靈蓋。

京兆尹府沒問過他意思,便直接鎖拿了邢家主母的陪房,自己緊趕慢趕的到了京兆尹府,卻被一個沒有品階的師爺給訓了一通,到了現在,一個底層衙役也敢對他耀武揚威了。

刑周明向來不將這等人看在眼裏,現下心中憂慮與怒火交織,想也不想,便抓過門房手裏邊的馬鞭抽了過去。

他本就是文官,馬都騎不利索,鞭法當然也不會好,可這一鞭子打過去,那衙役便慘叫一聲,連聲叫嚷著“殺人了!殺人了!”,一股腦倒在地上,竟是不肯起了。

刑周明自己會用軟刀子磨人,卻沒被別人磨過,一見這衙役如此,便知道是有意想賴上自己,心下氣恨交加,又是幾鞭子甩了過去。

刑周明接連打了幾下,心裏邊兒那股氣也漸漸散了,正暢快間,忽然察覺到一點不對勁兒,擡眼一看,後背上霎時間浮現出一層冷汗。

京兆尹府的官員們遠遠的圍了一圈,對著這邊指手畫腳,不遠處站著本朝以頭鐵臉黑聞名的幾個禦史,皺著眉頭,神情冰冷的看著他。

完了,這下子是真的完了!

……

幾個禦史一點都沒叫刑周明失望,第二□□議剛開始,便對他展開了猛烈的抨擊。

“工部侍郎家的仆役當街縱馬,傷及行人,原就違背了我大榮律令,差役將其扣留,依法行刑,何罪之有?!”

頭最鐵的禦史岑宏手持笏板,咆哮道:“刑周明依仗官身,責打差役,阻礙律令實施,他是哪裏來的膽子?這天下姓謝,可不姓刑,更不姓呂!”

說到最後一句,顯然是將矛頭直指雁安君,刑周明聽得冷汗涔涔,只能裝作沒聽懂,躬身向燕瑯施禮,咬牙道:“此事的確是臣有過,卻又內子何幹,岑禦史如此言說,便有些……”

“我說的不是刑侍郎的妻室,而是刑侍郎的妻兄,”岑宏冷笑道:“刑侍郎,你近來很招搖啊,難道是你以為陛下即將誕下皇子,儲位有望,呂家可以做外戚,你這個姻親也能跟著抖起來?!”

這話心裏邊兒想想還行,公然說出來,那可就是找死了。

刑周明在心裏將這不留情面的鐵憨憨罵了個狗血淋頭,臉上卻顯露謙卑之色,連聲道:“太女殿下容稟,臣萬萬不敢有此想法……”

“刑周明,容我提醒你一句,”岑宏冷笑道:“陛下已經冊立儲君,那便是大殿之上的太女殿下,無論之後是否有皇子公主誕生,儲君都只有這一位,青天白日的,你倒做起美夢來了!”

刑周明向來都是噴人的那一個,冷不丁被噴了一通,真有些反應不過來,聽岑宏咄咄逼人,不禁道:“岑禦史,嘴下積德,我們說的是家仆縱馬傷人一事,不是儲君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