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Chapter 34(第2/3頁)

她皮膚一向敏感,更是怕疼得要命,偏偏最愛臭美,看見人家打了耳洞好看,自己也要,硬是央求陸陽陪著一起去。到了店裏,別人明明幾分鐘就能做好的事,在陸晚這兒硬是磨了半小時才搞好,打完耳洞還一直哭,慫的要死。

回到當下。陸晚的指尖在同一時刻已摸索著觸碰到了男人的側臉,被她打了兩巴掌的側臉。

“疼不疼?”

“疼不疼?”

兩人一齊問出口。

“疼也得忍著。”祁陸陽語氣平靜,“更疼的,還在後面。”

解開手上的束縛,男人伸手去觸碰陸晚垮掉的肩帶——她竟然會以為自己在好心地幫她整理衣服,就那麽順從地坐著,不知抵抗。

冷著臉,毫不留情地把肩帶一扯到底,另一側的也被祁陸陽拉了下去。

軟綢直直下墜,堆疊在腰身。

將僅剩的一點天真雙手奉上,陸晚於此刻試著向他求證:“那人說、說你喜歡我。”

祁陸陽笑:真是個傻子,在這種時候問一個男人喜不喜歡自己,是得不到第二種答案的。只不過,他這裏也沒有第二種答案。

“你信嗎?”他反問。

“……我不信。”陸晚的聲音幾近嗚咽,貓兒似的,可憐可愛,“他說的我不信,我只想聽你說。”

只想聽一個騙子的?

祁陸陽失笑,這些年,謊話講了太多,他自己都快分不出真假了。

只有傻子會信。

他呢喃:“遲遲,我愛你。”陸晚被蒙著眼,看不見他眉宇間的鄭重、沉淪與貪戀,她只聽到了一種敷衍的哄騙。

畢竟在叫誰都不清楚。

但她還是當了真。

“陸陽。”陸晚在萬劫不復的深淵中低語,“我也愛你,很愛很愛。”

那一年,那一天,少年陸陽在生日當天因為顆發了芽的土豆被送進醫院。在病床上假寐的他,聽見一個怯生生的聲音被風吹到耳邊:

“小叔叔?陸陽?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哦……”

見他沒醒,女孩膽子大了起來,她站起身,溫熱的氣息撲倒人臉上:“我很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

隨後,兩瓣柔軟貼上他的頰側,帶著一絲潮意,蜻蜓點水,卻也驚天動地。

等偷親自己的小姑娘逃出了病房,少年平靜地睜眼,用指腹輕蹭那處濕痕,再擱到舌尖嘗了嘗……他的遲遲,果然是甜的。

如今的陸晚,身體和思想一樣誠實。

她把自己融化成一灘水,潺潺流動在他的股掌之中。

他們都是遠行於沙漠中的旅人,幹渴太久,終於找到了自己的綠洲。

……

*

將陸晚的眼罩揭開,等人適應光線後勉強睜開了眼,祁陸陽突然低低笑了聲:“傻姑娘,這麽多年了,還是不知道張開……”

“啊?”陸晚迷蒙的眼疑惑地眨啊眨,唇齒微張,純真得像初生的幼獸。

她剛才明明已經張嘴了。

對方瞳色晦暗到極致,瞟了眼她的腿:“我說的是……這裏。”

中途,祁陸陽箍住她後頸將人的上半身強行擡高。陸晚又羞又怕,反抗地撇開眼神,他便加重手上力道,收緊再收緊,目光陰鷙,垂下頭在人唇邊逼問:“我是誰?”

“陸、陸陽。”

“看清楚再說……”祁陸陽掐著她脆弱纖長的脖頸,以此為支點,拿她的呼吸作要挾,“我、是、誰?”

失心瘋一般的祁陸陽差點折斷它。

最終,陸晚還是哀哀切切地低喚出來:“小叔叔。”

心滿意足,祁陸陽松開手,大發慈悲地渡了口氣給瀕臨窒息的陸晚。她是那麽乖巧,又那麽聰明,轉瞬間就已學會配合——高低錯落音調不同,卻一樣甜軟的“小叔叔”從女孩的嘴裏斷斷續續地溢了出來。

小叔叔,小叔叔,小叔叔。

“遲遲,我愛你。”

“遲遲,遲遲……我愛你。”

他輕輕唱念,伴隨著深重的喘息,仿佛真心謊話說夠三遍,就能變成亙古不變的真理。

結束後,祁陸陽半趴在陸晚身上,將臉擱在人肩窩裏久久不願起來。

等兩人皮膚貼合處的汗水都變冰涼,他這才驚醒。又疼又累、後半程嗓子都喊啞了的陸晚已經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模樣怪可憐的,翻身的意識都沒有。

心疼地捏捏她的臉,祁陸陽生出種男人都會有的膚淺自豪感來。

祁陸陽拿了些濕巾幫陸晚簡單清理。過程中,男人貪婪的手無法抑制地再次觸上溫軟滑膩的皮膚,眼見著就又要擡頭……他閉眼,強行起身去了浴室。

利落地收拾好自己,祁陸陽帶著滿身無處發泄的過剩精力出門。

春節期間,養馬場裏空曠寂靜,只有三三兩兩零落的工人留守。在馬廝裏晃了大半圈,他問趕過來陪同的員工,簡明扼要:“最烈的是哪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