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第4/6頁)

赤月王賀若昭於西行途中拿下雁族女王扈雲樨,計劃聯合赤月六大部族,出兵攻打雁族,將其並入赤月國。

消息一傳出,雁族部分家族對扈雲樨在位七十年間只求青春不老,耗盡一族力量找尋冰蓮及服食者尤為不滿,以扈氏毫無建樹為由,另推明君。

免不了一場裏爭外鬥。

秋澄立心先跟隨父親處理西境與北境的戰事,為將來的儲君之路墊下基石。

徐明初留在大宣京城,和娘家人團聚,只待丈夫和女兒得勝歸來,好參加徐府小輩的喜宴。

姚廷玉經過秦大夫的精心調養,續好筋骨,外傷痊愈。

可惜一身高強武功,終不可復原。

遭到重大羞辱和挫折,原本不喜與人交往的他更為孤僻。

除徐赫夫婦、徐晟、藍豫立、秦大夫偶爾能和他說上兩句,其余人等,他一概不愛見。

徐家下人探聽得知,銜雲郡主名為出遊,實為安胎。

據稱她日益顯孕肚,在數名醫官的調理下,胎像尚算安穩。

其幽居於別院,服侍的唯剩貼身侍婢,再無亂七八糟的“美人”;閑來看書聽琴,作畫養花,回歸出嫁前的皇家郡主怡然生活。

當阮時意苦心告知姚廷玉有關夏纖絡的近況時,姚廷玉勾唇:“挺好。”

“你這是何意?難不成……你沒想過回她身邊?”

“我成廢人了,只會拖累他人,何必惹她傷懷?讓她只記住我原來的模樣……冷酷、剛猛、無堅不摧,足矣。”

他頹然靠在廊下,因傷病而消瘦的身軀少了英武之氣;臉額新添的幾道淺傷疤,雖未毀去他的俊俏秀朗,卻透出蒼涼悲壯的意味。

日常完全能自理後,姚廷玉執意搬離首輔府,意欲遠遁江湖。

徐赫等人自是放不下心,考慮到他生性好靜,建議其搬進籬溪的宅子,先休養個一年半載,再下定論。

那處有兩名忠厚樸實的老仆,可負責日常起居的打理。

徐赫更私下建議阿六多向姚廷玉請教武功,由他指點一二,可借此每日帶上大犬前去探視,助他平復心情,振作精神。

在長孫與未來孫媳婦、哥們洪朗然的協助下,徐赫日漸清除體內毒性。

恰逢嘉元帝賜給他的府邸已修葺完畢,他沒好意思再賴在長子家中,只得先乖乖帶上阿六和狗遷至新居,照常回翰林畫院當值。

傅元赟接任阮思彥的職位,徐赫則從”待詔“連跳兩級,晉升為副指揮使。

似乎沒人覺得不妥。

徐赫新官上任,常被皇帝抓去講課、作畫、修書、宴會……忙得不可開交。

再加上喬遷後日日有達官貴人、名流富商登門拜訪,乞賞墨寶,他煩不勝煩,恨不得如大毛二毛瘋狂旋轉。

阮時意逐漸解開關於阮思彥的心結,全情投入義善堂要務,加設武學、書畫、工匠坊等不同方向的義學堂,並讓尋常百姓家的子女獲得學習機會。

在家則盡可能多陪伴兒孫,尤其是越加好動活潑的毛頭。

她沒來得及以祖母身份與孩子多相處,所幸,會有更多時日看著他長大成人。

“未婚夫妻”各忙各的,偶在大節宴會相聚,不見私會。

徐家子孫疑心徐赫是否如先前那般,時常於暗夜中潛入繡月居,與嬌妻“深談”至夜闌人靜。

但巡邏府衛信誓旦旦宣稱絕無此事,教大夥兒摸不著頭腦。

不知不覺,秋盡冬來。

距婚期僅剩三日。

秋夜涼,長街靜,一道暗影悄然翻進首輔府,駕輕就熟,直奔繡月居,由虛掩窗戶躍入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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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燈燭融融,淡香四溢。

阮時意坐於案前,打了個哈欠,耐著性子,一針一線給嫁衣補兩朵花,表示她有份參與。

乍見一昂藏身影掠近相抱,她驚恐之下順手拔下金絲纏蓮嵌珠簪,以尖銳一頭相對。

待瞧清來者發束白玉雕蓮冠,淡青灰緞袍剪裁合體,鬢若刀裁,劍眉星眸,居然是她多日未見的“未婚夫”!

她瞋目啐道:“你好端端的,何以充作采花賊嚇唬我?”

“你這位‘阮姑娘’明擺著是我的人,誰敢動你一分一毫?”徐赫既好笑又無奈,撚起發簪,替她小心插回發髻之上。

他因中毒、受傷、公務、雜事等緣由忙碌,壓抑多日,細看她寢衣單薄,曲線畢現,瞬間能想象到白色糖衣內包裹的溫軟飴子,難免心癢垂涎。

念及數日後,她又將成他的妻,終可大大方方出雙入對、晝夜不離,他收斂思欲,體貼為她加披一件外披。

“天氣漸寒,莫要受涼。”

阮時意淺淺一笑:“你來得正好,我總算想通了……咱們的賭局,該作何定奪。”

徐赫好不容易從繁瑣的宮宴中脫身,念著婚假只有短短九日,想掙得一刻是一刻,才故技重施,溜入妻子居所,好求片刻溫存,盡訴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