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都市言情鍍金歲月(第2/9頁)

然而,在這種會戰中,最忌諱地便是進攻勢力松散。而阿爾伯特在等待布爾軍對到來的期間一直在訓練他的軍隊如何應對散開的騎兵——他們潛伏在附近的步兵會組成有力而且集中的戰線,配合著據點中的榴散彈——它能有效地阻止騎兵沖擊步兵組成的方陣——的掩護,逐步清掃戰場,而阿爾伯特所帶領的騎兵隊則負責在外圍將布爾人的騎兵逼入步兵的射擊範圍以內,這是一項極度危險的任務,他們將會沒有任何掩護地直接與敵軍對接。因此阿爾伯特只挑選了軍隊中最精英的幾百名士兵們跟隨自己,這其中就包括他從英國帶來的突擊隊。他們一同經歷了德班港之戰,萊迪史密斯會戰,彼得馬裏茨堡大捷等等戰役,是他最值得信賴的弟兄們。

“他們來了。”阿爾伯特的雜務兵萊斯緊張地說道,他額頭上汗津津的,槍管上也沾滿了他掌心的汗液,在陽光下反射著斑駁的光芒。

“再等等。”阿爾伯特輕聲說,舉起了自己的拳頭,示意自己的隊伍稍安勿躁。他的馬兒不安的喘著粗氣,似乎就連它也意識到了即將籠罩在這片土地上的烏雲與鮮血,阿爾伯特柔和地拍了拍它,表示安撫。

伊莎貝拉,伊莎貝拉,你如今在哪呢?

在這緊張不已的時刻,這卻是唯一出現在他腦海中的完整思緒。

她的親吻,她的擁抱,她的輕聲呻|吟;她的眼眸,她的雙唇,她在自己脊背上抓緊的雙手;她的微笑,她的嗓音,她偎依在自己懷中的模樣——所有一切清晰得歷歷在目,就連她肌膚的紋理也清晰可見。伊莎貝拉,我的小豹子,你正在做什麽,你可曾有想到我?

我還能有再見到你的一天嗎?

他感到了大地的微微震動,他聽到了軍裝掃過樹枝時的沙沙聲,他嗅到了空氣裏彌漫的塵土味。

是時候了。

“天佑女王,願這一天成為永遠被歷史銘記的一日。”他緊握住了手中的槍支,輕聲喃喃說著。

*suelo*

把守在總統府的衛兵們古怪地打量著伊莎貝拉。

倒不是因為她此刻外表的任何一部分,而是這些衛兵恐怕從未見過一個打扮得就像伊莎貝拉這般風度翩翩的公子哥,卻是自己走路前來總統府的。

沒辦法,如今比勒陀利亞城中根本買不到一輛像樣的馬車,更不要說租了。不過,退一萬步說,就算能租到,這種會立刻暴露自己行蹤的事,伊莎貝拉也不會去做,因此走路便成了唯一的選擇。

“早上好,先生們。”康斯薇露開口了,用的是荷蘭語。她能把自己的聲音提得無限高,自然也能壓得無限低。伊莎貝拉配合著口型,有禮地向他們點了點頭。門口的兩個衛兵相互交換了一個納悶的眼神,但是能穿得起這麽一套昂貴西裝的人往往也不是他們得罪得起的。因此便也向伊莎貝拉鞠了一躬,“早上好,先生,您有什麽要事嗎?”

“請將這封信交給保羅·克魯格總統,”伊莎貝拉將一個厚厚的信封遞了過去,那裏面裝著證實她是由英國派來的外交團成員的文件,還有一封簡短的信件,說明她是代表英國前來,希望能與總統私下談談。“這來自於英國大使,庫爾松勛爵,非常緊急。”

這種時候,伊莎貝拉當然不能使用喬治·斯賓塞-丘吉爾的姓名,否則馬上就會被塞西爾·羅德斯發現。

“請在這兒稍等一會,先生。”

其中一名衛兵半信半疑地接下了信封,轉身向總統府內走去。康斯薇露飄上半空中,親眼看見他悄悄地將信封放在鼻子下嗅了嗅。他該不會以為這封信裏下了什麽毒藥吧,她好笑地想著,看著他穿過院子,將信封交給府邸木門後的管家,接著便等在了門後。

要是我們直接潛入進去,就沒這麽多事情了。伊莎貝拉的腹誹突然從心中傳來。盡管她從來沒學過要如何潛入一棟建築,但是在康斯薇露的幫助下,這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如果我們采取鼠輩的行徑,就很難讓對方認為我們的目的是光明磊落的。康斯薇露反駁道。好了,那個管家又出來了,我們很快就能知道保羅·克魯格是否想要與我們會面了。

那名管家給出是肯定的答復。於是,在衛兵的帶領下,伊莎貝拉被帶入了總統府邸中。但那衛兵並未帶著她來到正門,而是繞到了仆從出入使用的側門。在木門後站著一個不苟言笑的男仆,他沉默寡言地通過仆從專用的走道與樓梯,將伊莎貝拉領到了布置得十分私人化的書房中——之所以說私人化,是因為這裏沒有總統辦公室中會有的巨大書桌,昂貴的象牙雕飾,以及猩紅的地毯。相反,這兒有陳列著舊書的巨大書櫃,架子上擺設著精美的黃金相框,裏面鑲嵌著各色人物油畫,還有一張似乎已經使用了許多年的書桌,木頭透著磨損的舊色,沉甸甸地承載著多年的記憶,以及無數攤開在桌面上的筆記,書本,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