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爺想你了(第4/4頁)

才多久沒見,這人怎麽感覺又瘦了些,淺青的腰帶都快繞第三圈了,眼下也又有了烏青。

沒他守著,果然是不會睡飽覺的。

他有些不悅地抿唇。

“誒,有茶沒?”徐長逸說得口幹舌燥,捏著茶杯就朝旁邊伸手。

花月笑吟吟地過來,想給他添茶。

蘇妙瞥了上頭一眼,奪了茶壺就扔給徐長逸,努嘴道:“有沒有眼力勁兒,這兒久別勝新婚呢,還敢勞煩小嫂子動手?”

“不敢不敢。”徐長逸接過茶壺自己倒,邊倒邊揶揄,“三爺要是有事兒,就往內室走,咱們這都不是外人,有什麽響動也只當聽不見的。”

幾個哄鬧起來,朝著主位上的人擠眉弄眼。李景允微哂,跟著就笑了笑。

花月也笑,三公子是什麽人?運籌大牢之中,決勝公堂之上,這麽多人看著,他想什麽兒女情長?

結果手腕一緊,她當真被人拽進了內室。

隔斷處的簾子一落,外頭哄笑的聲音更大,花月瞪大了眼看著面前這人:“你……”

李景允將她抵在隔斷上,半闔下來的眼裏盡是笑意:“爺聽人說,你最近吃不好睡不好?”

花月皺眉,梗著脖子別開臉:“天氣越來越熱了。”

“還去給爺求了平安符?”

“那是給夫人求的。”她耳根漸紅,貼在隔斷上聽見外頭的拍桌鼓掌之聲,更多兩分惱意,“您別靠這麽近。”

李景允不聽,低下頭來,鼻尖輕輕蹭了蹭她的側臉:“蘇妙來接我,都知道說一聲想我了,你這個做人側室的,怎麽半句好話都不肯吐?”

吐什麽好話,這人都知道借著她去棲鳳樓拿東西告羅忠,定是早就想好退路了,也就她這個傻子,真心實意地擔心著他的性命。

花月想起來都氣,他只說讓她去棲鳳樓看賬,結果怎麽就算計著她會發現龍凜欠賬的不對勁?他就不怕中途出點岔子,亦或是她沒那麽在意他,不把東西交給沈知落?

張口想質問,又覺得傻,這不是繞著彎明說自己真如他所想地在意他麽。

花月閉了嘴,死死地抿著唇角。

外頭蘇妙他們已經開始說起韓霜的事,也說起李景允曾救過她一回。花月聽見一句“不得不救”,微微一愣,剛想側頭再聽個仔細,下頷就被人捏住了。

李景允手掌很寬,手指又長,說是捏著下巴,其實已經算是一只手捧住了她半張臉。他執拗地將她轉過來對著自個兒,話裏含笑:“說句好聽的,爺就饒過你。”

花月皺起鼻尖,悶聲問:“不說會如何?”

面前這人陡然板起臉,劍眉倒豎,十分不滿地怨道:“剛歷了一劫回來呢,熱茶沒有,熱飯也沒有,你要是還連句好聽的都不肯說,那爺就——”

他高高舉起了手,花月下意識地一縮,閉上了眼。

眼裏帶笑,李景允將手落下來,扣住她的後腦勺,將她拉進自己懷裏,抵著她的耳側道:“那爺就說給你聽。”

溫熱的氣息帶著些壓抑的渴望,低啞地在她耳鬢上廝磨,像什麽東西落進溫水裏,蕩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花月震了震,想擡頭看他,眼皮卻突然一暖。

李景允伸手捂住了她,像在羅華街上之時一樣,掌心如火。可不一樣的是,眼下沒有血腥和屍體,只有他近在遲尺的聲音。

“爺很想你。”他似乎也有些難堪,捂在她眼睛上的手無意識地摩挲著,但還是抵在她耳邊繼續道,“在牢裏牢外其實也沒什麽差別,但牢外有你,那爺還是出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