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相思未相負(第3/15頁)

門閂“哢”的一聲,扣到鎖眼裏。

“沈奚?”譚慶項還在叫她。

“慶項,”周禮巡攔著,“裏面鎖門了。”

門外兩位男士想必是達成了共識,不再鬧出動靜。

……

沈奚的頭被他的沖力撞過來,腦後在門板上撞出了聲響,本就哭得呼吸不暢,被他這樣親著,人透不過氣,手扯著他的襯衫,扯得扣子松開。

她咬著牙,和他慪著氣一樣地抗拒著。

臉被他兩手捧住,他身體全部的重量壓上來,不停歇地吮她的嘴唇,先是下,後是上。後來沒了耐心,混著她的眼淚去咬,痛得她牙關一松,終於被撬開了嘴唇。

他是真喝醉了,完全沒有輕重緩急,失去章法,吮得她舌頭陣陣發麻。

她因為缺氧,胸口漲著痛,可手指關節都是酸軟的。

推不動他。

他也喘不上氣,嘴唇始終不離開她,先是右手在自己的襯衫領口上摸索著,不靈活地解扣子,解不開……最後用腿壓在她腿上,用兩只手來解自己領口。

一顆,兩顆……

到最後,他終於放過她的嘴唇。

酒中人,怕手下撫摸到的溫香軟玉都是假的:“央央……”他叫她。

耳下的刺痛,讓她輕哼了聲。他在咬她耳後、頸側,痛完又是溫熱熨帖,他是用溫存的輕吻為自己剛剛的小情趣道歉。

沈奚的魂在體外,坐在窗台上,看自己和他。

窗是半開著的,從這裏能看到街上的路燈,還有月。

他本是抱著她,額頭抵在門板上,想要更清醒一點,想要和她好好談談,可又感覺到她肩膀微微抖動。他眼前是天地倒轉,無法睜眼,只好用左手去摸她的臉,摸她滿臉的淚。

“段孟和那裏,”他問,“需要我去處理嗎?”

她哭得太多,腦子跟不上他的思維,可又仿佛讀懂了什麽。他和段家關系走得近,雖然段孟和不是大家族中重要的孩子,但也許家中長輩談論時,會提到過求婚這樣屬於年輕人的新鮮事。

沈奚不太確信,看他。

偏偏是這幾日,兩人毫無交流,消息不通。

昔日戀人再相逢,本就比陌生人還要疏遠。怕話有不周,怕觸景傷情,怕沒來由的一句錯話攪亂了平靜,再有這樣的聽聞……

沈奚心緒難平,倒像大學被困於課業難題,突然找到一條思路,解開了謎題。

“你……”沈奚嗓子幹澀,啞得不像話,“知道段孟和對我求婚的事情?”

他笑一笑,沒作聲。

不是不想說,是醉意上頭,怕話囫圇著,說不清。

“如果……我告訴你,我和他戀愛了兩年,也答應了求婚,你能理解我嗎?”

這是她生平頭次對傅侗文說謊,哪怕謊言只會維持一分鐘,她也想知道,如果把他放在當初自己的境地上,他會如何做。

話拋出去,沒著沒落的。

她忽然後悔,在他靜默的一霎。

但很快,他恢復如常,仍是笑著說:“我讓司機送你回家,今夜……”只當是重溫了舊夢。

他手撐著門,是要走的打算。

沈奚拉他的襯衫不放。剛剛他們親熱得過分,他襯衫領子垮塌著,淩亂不堪,極不像話。他輕拍她的肩,她不動。

他佯裝著,低聲勸說:“三哥這個人是獨身慣了,也不會有娶妻的打算。日後你要找我,總是方便的。”他歷來是做人留三分,說話藏七分,這話倒是情真意切。

沈奚再度哽咽。

她頭抵上他的胸口,眼淚掉下來:“今夜我都不走,你趕我,我也不走。”

傅侗文再佯裝不下去。

他將抱未抱地站著,遲疑了一會兒,還是把她抱在了懷裏:“那就不走,左右我都在這裏。”

抽屜裏放著北上的火車票,是後日上午的,這裏日後會騰空,他也不再來。本沒有什麽好名聲的人,再荒唐一會兒也是無妨的。

沈奚摩挲著,偏過去,臉貼著,清晰地聽著他的心跳。

半晌,她將臉擡起,望著他。

他被她一雙眼瞧得心頭悶堵,低聲笑說:“三哥不是個君子,也不坦蕩,你這樣子看我,是要出事情的。”

話到此處,是會要出什麽事,兩人心知肚明。

“……什麽都沒有,”她小聲道,“他是和我求婚過,我沒有答應。”

沈奚一鼓作氣,坦白說:“雖然不清楚你在北京聽過什麽,是段家,還是別人說的,或者是你的人打探到醫院裏的傳言,那都不是真的。先前求婚沒答應,之後求婚更不會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