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誇我含苞待放(第4/10頁)
“你要說的就是這些話嗎?說完了嗎?你可以走了。”比起魏瀾姍,孟斯年的情緒,可以說十分穩定了。
魏瀾姍深吸了一口氣,再開口,聲音平穩了些許:“你為什麽非得把關河的自殺歸咎於我身上。”
“非要擺明說嗎?你玩弄關河感情的事兒真以為沒人知道嗎?”
“感情破裂還不讓人分手了怎麽著?”魏瀾姍立刻說。
“感情破裂?有感情嗎你們倆?不喜歡他為什麽和他在一起?給他希望又親手碾碎,好玩是吧?”
“誰讓你幫他追我!”魏瀾姍怒道。
“你失憶了吧,我只是幫他詢問了你的意思,沒人逼著你答應。”聊到這裏孟斯年已經不想再談了,他覺得和她說不通,他煩躁地抽出支煙,低頭點燃。
“那也不行,孟斯年,你幫他了,就不行。”魏瀾姍低聲喃喃道。
“你是不是有病?”孟斯年將打火機扔到桌上,“你知道我為什麽不願意搭理你嗎?因為關河離世後,你事不關己的態度,讓我覺得很……惡心。”
這樣的孟斯年,對蘇格來說,是陌生的。她熟悉的是那個話不多卻總是對她溫言細語的孟斯年,這樣咄咄逼人毫不留情的孟斯年,即使見不到人,她也能感覺到他的憤怒。
他用了“惡心”這個詞,魏瀾姍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她終於崩不住了,情緒再次爆發,她喊道:“如果我有錯,我唯一的錯就是愛上了你!我愛了你十幾年!你說我的心是黑的,孟斯年,你的心是冰的嗎?”
蘇格想出去,想離開這個房間,她後悔進來了,卻又不敢動。
然後孟斯年笑了,低低的笑聲傳出來,仿佛魏瀾姍說了一個笑話,那笑聲,讓蘇格的心,狠狠地揪起來。
他輕輕地說:“所以,是我們害死他的,魏瀾姍,我們倆,將在深淵邊緣掙紮的關河,推了下去。”
那個房間內,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人說話,蘇格正考慮要不要離開時,魏瀾姍的聲音響起,充滿疲憊與無力:“我想讓你吃醋,孟斯年,驕傲如我,愛你卻愛得這麽卑微。”
“不要用‘愛’來為你的惡毒開脫,你和關河分手時說的話,”孟斯年又點燃了一支煙,吐著煙霧,幽幽地道,“我都知道。”
魏瀾姍愣了半響,淒然一笑,不知道是釋然還是徹底絕望,她說:“最後再回答我一個問題吧,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有沒有,哪怕一瞬間,愛過我?”
“我很慶幸,沒有。”
回答似乎在魏瀾姍的意料之中,她嘲笑他:“你愛過人嗎?孟斯年你真可憐,根本不知道愛一個人的感覺。”
其實,她知道自己才是最可憐的,愛一個人,做到了這種地步,對方卻依舊無動於衷,她太驕傲了,所以她一度覺得無地自容。
當初答應關河的追求到底是賭氣還是想讓孟斯年吃醋她已經不想深究了,總歸是愛得太卑微,像關河對她一樣。
她求而不得,絕望中對世界充滿了惡意,仿佛傷害了別人她的傷口就會愈合一樣。關河單膝跪地向她求婚那天,她說——我得不到孟斯年,你也得不到我,不過我還有希望能擁有他,但你這輩子絕對不會擁有我,你真可憐。
後來,她出國演出,一個多月後,再得到關河的消息,是他的死訊。
她從不覺得,她的那幾句話會是導致關河自殺的原因。
後來,媒體證實,關河自殺,是因為他長期被抑郁症折磨……
魏瀾姍問完那句話,蘇格開始後悔自已沒早點離開這個房間,萬一,孟斯年回答沒愛過,她該怎麽辦?會傷心,還是會更努力去引起他的注意?
“你怎麽知道我沒愛過?”他的聲音依舊是毫無波瀾的,清清談淡的,卻那麽好聽。
蘇格偷偷舒了口氣。
“那個蘇格嗎?”
蘇格的心又提起來了。
“別用你那傲慢的語氣提她的名字。”孟斯年將煙頭擰進一旁盆栽的土裏,“你要的談話可以結束了,希望你信守承諾,別再出現在我眼前,畢竟,我不像你一樣,覺得事不關己。”
“孟斯年……”魏瀾姍還想說什麽,
孟斯年已經不給她機會了,他開門走出來,臉色是前所未有的陰沉,眼中有著戾氣與焦躁,他直接走出休息室。
蘇格懷疑,他可能沒看到門邊站著的她。
魏瀾姍跟著出來,眼圈微紅,表情有一絲狼狽,當她看到蘇格時,錯愕在臉上一閃而過,瞬間,她又用她慣有的冷漠神情武裝起自己,仿佛,她還是那個美麗高貴的女王。
外間的門,突然又被打開,孟斯年去而復返,兩個女人同時微愣,孟斯年牽住蘇格的手:“你什麽時候能聽話一次?”
蘇格這次沒跟他貧嘴,也沒敢開玩笑,她垂眸:“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