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誇我含苞待放(第3/10頁)

孟斯年笑了聲:“你是不是對自己有什麽誤解?”大長腿真沒有,小細腿還差不多。他將前兩份合同扔到邊,又給了她兩份新的,“這次好好填。”

蘇格依舊是大筆一揮,看也不看,把幾處要寫的寫完,隨手遞給了孟斯年。

孟斯年拿過去看了一下,眼波一轉,嘴角挑起,拍了拍她的頭,什麽也沒說,走了,表情看起來甚是愉悅。

魏瀾姍再次站起身,朝他走過去,喊住他:“斯年,有空嗎?我們談談。”

“沒空。”

孟斯年的聲音冷得能凍死人,看都不看她,連絲毫停頓也沒有,伸手便要開門出去。

魏瀾姍一下按住門,拿起他手裏的合同看了眼,一顆懸著的心稍微放松了一些,她回頭沖蘇格冷哼一聲。

蘇格覺得魏瀾姍是她見過的把白眼翻得最好看的女人。

“松開。”孟斯年命令道。

“松開可以,你讓我把我要說的話說完,誰有空天天往你這兒跑。”兩人一個比一個強硬,她看起來完全不是來求和的態度。

孟斯年沒說話。

魏瀾姍當他默認同意,松開手,兩人一前後走向會議室裏面的房間,

蘇格收回視線,心中不合時宜地飄過兩個字——霸氣。同時,她覺得,似乎不是蕭樹說的那樣,是魏瀾姍對孟斯年愛而不得,從孟斯年的態度來看,有恨。

而產生恨的原因,通常是——愛過。

蘇格不爽了,不過讓她更不爽的是,孟斯年突然走了出來,將手裏的合同遞給她:“格格,你把合同給蕭樹送去。”

蘇格沒動:“不。”

“乖,我一會兒去蕭樹那兒找你。”他好脾氣地輕哄。

“你倆要背著我聊什麽見不得人的事?”蘇格看了眼站在房間門口的魏瀾姍。孟斯年突然俯身,蘇格一愣,以為他要親她,胳膊都舉起來準備推他了,誰知他只靠近她的耳邊,聲音極低地說:“是她見不得人的事,你要聽嗎?”

微涼的唇輕輕擦著她的耳朵,說話時溫熱的氣息灑在耳郭,癢得蘇格微微一縮,耳朵根不受控制地紅了起來,孟斯年見她如此敏感,眉眼一彎,笑了。

蘇格嘟囔了一句:“才不要。”隨即她便拿著合同出去了。

結果她出門剛拐個彎就碰到了蕭樹,蕭樹接過合同,看到“一輛跑車”那裏改成了“孟斯年”他眉頭一皺:“什麽意思?”

“就是我給他這五首歌,他把他的人給我。”蘇格說。

“孟公子的人?包括身家嗎?”

蘇格見他問得認真,無奈地道:“蕭老師,您怎麽一點浪漫細胞都沒有啊?一點都不像藝術家。”

“這合同孟公子同意的?”他懷疑這合同根本沒有法律效力。

“對。”

“沒一個正常人。”蕭樹嘟囔著拿走了合同。

蘇格在走廊站了一下,轉身回到剛才才的休息室。

“關河的葬禮我不是故意不參加的,那天我有個非常重要的演出。”一開門,蘇格就聽到魏瀾姍的聲音。

關河這個名字,她不陌生。

原創音樂界的天才,橫空出世,橫掃各大音樂排行榜,後又因為他的自殺,近些年來有人開始用“傳奇”來形容他。現在,他的音樂流傳極廣,不過幾年時間已經被奉為經典。

他自殺時,蘇格十三四歲,剛從國外回來,也因為年齡小,對此事了解得不多。她隱約記得,前些年家鄉電視台總是在播放他的歌曲,關河和她一樣,來自西南小鎮。

蘇格靠在門邊,記憶突然回到了那個蒙蒙細雨的傍晚,孟斯年敲開了她的門,他說,朋友忌日,他必須趕到沙溪。

那個人,是關河吧。

“哦,不是心虛啊。”孟斯年淡淡的語氣,卻充滿嘲諷。

蘇格的思緒被拉回到這個休息室,聽著裏面的聲音,她突然覺得壓抑。

“我為什麽要心虛?”魏瀾姍不以為意,“我和他在一起時,他的抑郁症已經很嚴重了。”

“原來你知道他有抑郁症啊。”孟斯年的聲音始終無波無瀾。

“我不知道,後來看了媒體報道他自殺的原因才知道的。”魏瀾姍說這句話時,放低了聲音,放緩了語氣。

“所以呢?你想證明什麽?不知者不為罪嗎?”

“知不知道,我都沒有錯,只是男女朋友,分分合合,不是很正常嗎?”

“魏瀾姍。”孟斯年叫了她的名字,緩慢又清晰。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這麽叫過她的名字了,那樣凝視著她,那樣鄭重其事地喊出她的名字。魏瀾姍有些動容,輕輕地“嗯”了一聲。

可接下來的話,讓她的動容立刻煙消雲散。

孟斯年說:“你是怎麽做到絲毫沒有愧疚感的?自私成這樣,我也是大開眼界。”

魏讕姍提高了音量:“孟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