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文來不如武鬥(第3/6頁)

唐譯掀開衣服坐起來,直勾勾看了他好一會兒,心裏又是感動又是惘然——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兒呢!陳上感覺到她的目光,睜開眼睛問:“怎麽了?”

唐譯笑了一笑,“沒什麽,你這番好意我先心領了。我家雖然比不上你家,房子也很大,再說我爸媽未必肯搬呢,俗話說,金窩銀窩不如自己家的草窩嘛。”她又問:“你爸媽呢,還是那麽忙?”

陳上點了點頭,“反正我一個星期難得看到他們幾回,不過都習慣了,從小就是這麽過來的。上次看到我爸,突然發現他老了,兩鬢的頭發全變成了灰色,脊椎好像也有毛病。”

唐譯摸了摸他的頭,寬慰他說:“老人家年紀大了嘛,身體部件難免有些運轉不靈,我媽媽也是這樣,老是這裏疼那裏痛的。”她感覺到有些冷,搓了搓胳膊擡頭看時,太陽從頭頂滑下去,已經偏西了,樹下一片陰涼。

“回不回去?”唐譯捅了捅他。

“這麽舒服,再坐一會兒。”陳上呈大字平躺在草地上,盡情享受著都市裏難得的清凈自在。

唐譯也不催他,幹坐著無聊,便給他講了一個笑話——

“話說一個美國人,一個法國人,還有一個北京人。三個人在沙漠裏走啊走,非常得渴,沒有水喝。突然看到前面有一個瓶子,就把瓶子打開。瓶子裏面飄出來一個神怪。那個神怪說:‘謝謝你們把我放出來,我可以滿足你們每個人三個願望,誰先說?’美國人馬上站出來,‘我要一百萬美金,還要一百萬美金,然後送我回美國。’美國人不見了。法國人呢,他要了一個絕色美女,又要了一個更絕色的美女,然後回法國去了。輪到北京人,他想了半天,要了一瓶二鍋頭,又要了一瓶二鍋頭,一個人喝酒多沒意思啊,‘得,你把他們倆給我弄回來’。”

陳上聽的撲哧一聲笑出來。唐譯忙說,“還沒完,還沒完呢——”

“美國人和法國人非常生氣,三個人繼續在沙漠走啊走。又看見一個瓶子,裏面又飄出一個神怪。神怪說:‘我是剛才那個神怪的弟弟,法力沒我哥哥強,只能滿足你們每個人兩個願望,誰先說?’這次打死美國人和法國人都不說了。北京人想了半天,來瓶二鍋頭?神怪說還有一個。北京人就說,‘還有一個啊?得,沒什麽事了,你可以回那瓶子裏了。’”

陳上笑得直撓唐譯的癢癢,“你胡編亂造的吧?”

唐譯跳起來躲著他,“這風箏也放了,天也快黑了,咱們也該回去了吧?”

天氣越來越溫暖,唐譯的心也隨之越來越煩躁,陳上在她面前提起郝家兩姐妹的次數越來越多,尤其是性子活潑直爽的郝蕾。他果然遵守約定,事無巨細向她報告,態度光明磊落,而她只能默默忍受,同時還要暗自反省是不是自己疑神疑鬼、太過小心眼。

有一天在食堂吃飯,她忍不住向馮雯雯說起此事。食堂裏人聲鼎沸,吸到肺裏的空氣都散發著一股濃郁的飯菜香。馮雯雯一邊大口吃飯,一邊大聲嚷嚷:“喲,這就是男人所謂的‘紅顏知己’啊,老俗套了,反正騙死女朋友不償命。”

唐譯捂著頭一臉苦惱地說:“人是群居動物,我總不能限制他交朋友吧?別說他厭煩,我首先瞧不起我自己。”

馮雯雯聳了聳肩說:“那就要看這個朋友交往到什麽程度了。”她用筷子點著唐譯的臉說:“撬墻角這種事,自古有之啊。”

“那麽,請問馮雯雯戀愛專家,汝有何應對良策?”

“防患於未然啊,趁早把它扼殺在冬天的搖籃裏,等到春天一到,那可就來不及嘍。”她右手放在頸側,熟練地做了個“哢嚓”的動作。

唐譯皺了皺鼻子,哼道:“你就亂發議論,紙上談兵吧!”

馮雯雯不滿地叫起來,“我這怎麽叫紙上談兵呢,我這叫旁觀者清。”

“那好,你告訴我下一步我該怎麽辦——靠譜點兒,不要亂出餿主意。”

馮雯雯把脖子一縮,咽了咽口水說:“一時半會兒我還想不出實際可行的辦法,不過你首先得承認,馮氏理論的正確性。”

“我承認有什麽用哇,理論要和實踐相結合才能產生作用。”

“那你就實踐嘍,見機行事嘛。是你的就是你的,就算別人搶走了,最後還是會回到你身邊的。”

“馮專家,你這‘守株待兔理論’到底殘害過多少同胞?還等繞一大圈?早就物是人非啦!我的理論是,能不繞就不繞。”

馮雯雯比了一個“V”字,笑嘻嘻地說:“那我就等著看你如何排除萬難,修成正果。”

陳辰要出國學習幾個月,臨行前請大家吃飯。陳上稱有事不去,“你又不是不回來了。”陳辰很生氣,罵他“鬼迷心竅,有異性沒人性。”郝蕾鬼點子最多,拉著一夥人去陳上公司樓下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