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文來不如武鬥(第2/6頁)

唐譯用臟兮兮的手在他臉上摸了一下,笑道:“賞你個十八摸……”他臉上立馬留下了一個清晰的五指印。

她正給他擦臉上的灰塵,陳上的手機響。陳辰打來的,叫他出來玩,說老地方,大家都在,郝欣、郝蕾也來了,就缺他一個。陳上偷偷看了眼不遠處的唐譯,低聲說他現在不方便說話,等會兒給他回電話。

唐譯不等他說話,先發制人,“怎麽,你要出去?”

陳上看著她笑,既不點頭也不搖頭。

唐譯轉了個身背對著他,淡淡地說:“腳長在你身上,你愛去哪兒就去哪兒,我不攔著你,再說,我也攔不住你。”

“誰說我要出去?不是說好了要陪你的嘛。除非你趕我走——”

唐譯右手食指放在左手手掌心,做了個“STOP”的手勢,“停停停,你可別胡亂冤枉好人。明明自己想出去玩,賊喊捉賊,反而怪到我頭上。”

陳上笑著扯了扯她的馬尾,“還說沒有冤枉好人,這會兒我都成賊了!”

“鬼鬼祟祟,不是賊是什麽?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想什麽?”

陳上本來還存著軟磨硬泡的心思此刻全熄滅了,欲言又止看著她,最後還是乖乖地留下來。他出去打電話回絕了陳辰,說他有事去不了。

唐譯見他懶洋洋的靠在書架上提不起精神,把資料放回去,回頭看著他說:“要不,我們出去放風箏,怎麽樣?”

哄男朋友也跟哄小孩一樣,打了個巴掌總要給顆糖吃。

此提議正合時宜。春末夏初之際,天朗氣清,微風拂面,正是放風箏的好時候。陳上問人借了一輛自行車,帶著她興沖沖來到學校附近的公園,笑說:“自從拿了駕照,好久沒騎過自行車了。”

唐譯扶著他的腰有些擔心地說:“你看著點兒,這要是撞了人,那可就是一車兩命啦。”陽光明媚而不失溫柔地照在身上,空氣中到處是鳥語花香,兩人坐在碧綠的草地上,吹著溫和濕潤的春風,聽著周圍的小孩發出的奔跑嬉笑聲,感覺心曠神怡,萬慮頓消。

唐譯把從門口買來的蝴蝶風箏安裝好,示意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某人去放。陳上來回跑了好幾趟,風箏總是飛到樹梢那麽高又掉下來。他踢了踢地上一動不動的大蝴蝶,罵了句“什麽破玩意兒”。

“別踢壞了,新買的。自己不會放,反而怪到風箏頭上。可能是風向不對。”她白了對方一眼,把唾沫塗在食指上,舉起來放到半空中感受風向。換了個角度讓陳上捧著風箏,自己拿著線往下坡跑,大喊一聲“放”,色彩鮮艷的大蝴蝶搖搖顫顫飛了起來,越飛越高,大有一飛沖天的氣勢。

陳上拿著線從草地這頭跑到那頭,滿頭大汗玩的很開心,“快看,快看,咱們的大蝴蝶超過那只蜈蚣啦。啊——,那裏有一團氣球飛起來了,我得再放高點。”

唐譯頭仰得很高,手放在額前,眯著眼睛說:“小心旁邊那個美人臉,別纏在一起。”過了一會兒提醒他:“線快沒了。”

“就沒了?人家放的都快看不見呢。”他意猶未盡地說,他們的風箏頂多只能算是在中低空飛翔。

“那是人家自己做的,想要多長就多長。”

“奸商。”

“就這麽放著吧。我脖子都酸了,在草地上先坐會兒。”

陳上放完風箏回來找她,發現她雙手枕在腦後,側臥在地上睡著了。她把陳上脫下來的外套蓋在臉上,閉著眼睛呼吸均勻,胸口一起一伏的。陽光從雪松的縫隙裏射下來,落在她身上滿是細碎的亮斑。陳上見到好一副“美人春睡”圖,一時玩心大起,撅了一根草撩她鼻子。

唐譯被下午的太陽照的渾身暖融融的,不成想竟睡了過去。她睡得淺,鼻子一癢便醒了,眼睛都不用睜就知道是陳上搗鬼。她暫且不動,等到陳上再拿草撩她時,一把抓住他的手,放在嘴裏不輕不重咬了一口。

“你醒啦?”

“人家睡的好好的。”唐譯柔聲咕噥,翻了個身,依舊沒有睜眼。

陳上在她身旁並排躺下,調整姿勢讓她睡在自己手臂上。“硬。”她自動滑下來,吸了吸鼻子背靠著他躺著。

陽光有些刺眼,陳上把外套蓋住兩人的頭部,有一句沒一句說著話,問她父母身體怎麽樣,唐賜今年多大了,有沒有上學這些話。

“都還好。我爸就是愛喝酒,自從腿壞了,喝得更厲害。唐賜今年上二年級,越來越像個小大人。我們小鎮上的人都不裝防盜窗的,上次我媽打電話來說發現二樓陽台上有男人的腳印,大概見家裏沒什麽值錢的東西又走了,也不知是生賊還是熟賊。此後唐賜每天晚上都要檢查完門窗才肯睡覺。”

陳上摩挲著她的臉說:“以後等我們結婚了,就把你爸媽接過來一起住,還有唐賜,上臨的教育總比你們那兒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