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2/8頁)

馬燕一邊流淚,一邊低頭吃飯。過了一會兒,馬燕調整了一下情緒,擡起頭對父親說:“爸,你放心,咱們全家還跟我媽在的時候一樣,咱好好過日子。”馬魁低著頭說:“嗯,咱們好好過日子。”

臨走時,馬魁語重心長地對馬燕說,有個好工作不容易,一定要踏踏實實工作,別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他還特意囑咐馬燕說,馬健需要細心照顧,尤其是要防範人販子。馬燕噘起嘴一邊嘆氣一邊催促父親趕緊走,馬魁在閨女的嘆息聲中走出家門。

團圓。”

春天是四季最美好的季節,給人希望,令人向往。

馬燕情不自禁地流下淚來,安慰父親道:“爸,你知道嗎?自打你被關進去以後,我就沒咋見媽笑過。你回來以後的這幾年,我媽天天都樂呵呵的,我覺得我媽,她挺開心的。”馬魁體會到女兒的用心,更加難過,低下頭吃飯,其實是難以下咽。馬魁哽咽著說:“你媽啊,她……她這一輩子就只想著咱們全家

會議室裏,乘警屏息靜氣,認真聽著胡隊長闡述重大案情,隨後他將鐵路刑警隊的同行介紹給大家。

馬魁坐到飯桌前,看了一眼王素芳平常坐的位子和空蕩蕩的凳子及碗筷,眼裏盈滿淚水。馬燕見父親觸景傷情難以釋懷,伸手要收走一副碗筷。馬魁制止說:“放著吧。”馬燕默默放下碗筷,邊給馬魁夾菜邊說:“爸,快嘗嘗我做的菜,有沒有我媽做的……”她意識到自己提到了媽媽,不說話了。馬魁情緒激動起來,陷入自責中:“你說我怎麽這麽粗心呢,你媽她都病成那樣了,我愣是沒發現。唉,我這輩子最對不住的人,就是你媽媽。”

鐵路刑警隊的姜隊長說:“廢話不說,開門見山。前一陣子,有一夥毒販通過鐵路線運毒販毒,想必大家都知道了。現在,這夥人的黑手終於還是伸到咱們寧哈這條線上了。昨天,海河站的一個列車員,在例行檢查的時候發現,有人把毒品藏在燒雞肚子裏運送。我們得知後,正準備偵查,可到底還是晚了一步,燒雞被扔了,我們也沒逮到犯罪嫌疑人。不過我們有目擊證人,他住在哈城。這個案子非同一般,很多同志對毒品不熟悉,我想把馬魁同志調到刑警隊協助破案。馬魁同志,你有沒有意見?”

馬魁呆呆地看著王素芳的遺像,眼裏噙著淚光。馬燕端著三副碗筷和一盤菜進來擺到飯桌上。馬燕看著馬魁,輕聲地喊了一聲:“爸。”馬魁沉浸在悲痛的情緒裏不能自拔。馬燕看著父親,有些哽咽:“爸,吃飯了。”馬魁急忙掩飾著整理了一下情緒,轉過身問:“哦,吃飯吃飯,馬健呢?”馬燕吸了吸鼻子說:“我剛給他喂過飯了,這會兒睡了。”

“服從上級安排。”馬魁話音剛落,姜隊長立即下達了任務:“好!那就這麽定了!你馬上去趟哈城,那邊會有人跟你接洽。”馬魁站起身來說:“姜隊,我有個請求。”“說。”“給我派個幫手。”馬魁和姜隊長講了他所需幫手的條件,胡隊長是個明眼人,直接給姜隊長推薦了汪新。馬魁打心底裏感激胡隊長給汪新和自己一個台階。

夜幕降臨,鐵路大院顯得異常安靜。

汪新終於如願以償,接到命令的他恨不得插翅飛到師傅身邊。為了不打草驚蛇,汪新喬裝打扮了一下。

荒蕪的山丘一片蕭瑟。王素芳墓前,馬魁和馬燕神色肅穆地在燒紙,灰燼飄向天空。

蒸汽機車停靠在寧陽火車站的站台上,乘客人頭攢動,扛著大包小裹擠上車。

鐵路大院的左鄰右舍聞訊來到醫院,等候在走廊裏。病房門開了,劉主任走了出來,蓋著白布的王素芳躺在病床上,由馬魁、汪新、牛大力和蔡小年推了出來。馬燕撲了上去,撕心裂肺地哭喊著,老吳媳婦和老蔡媳婦摟住失聲痛哭的馬燕,沈大夫流著淚整理好王素芳身上的白布……

馬魁穿著便衣,戴著破帽子,胸前掛著破布兜,手裏拎著破袋子,左顧右盼地走了過來。汪新與馬魁的打扮差不離,人群中,他看到了馬魁,略顯激動地說:“師傅,我來了!”

馬魁安慰妻子,希望她快點好起來。夫妻倆還暢想著女兒結婚生子的場景,馬魁退休後帶著王素芳去北京、上海等大城市旅遊的情景。這些空中樓閣讓王素芳眼含熱淚,她靜靜地躺在馬魁的懷裏,微笑著停止了呼吸。馬魁哭喊著王素芳的名字,將她緊緊抱在懷裏,泣不成聲。

汪新感謝馬魁幫他實現了當刑警的理想,今後就瞧他的實際行動和表現吧。

王素芳對馬魁囑咐了半天,最後說:“還得跟你墊兩句話,你和汪永革呀,真有挑破窗戶紙的那一天,你們就和好吧。老馬,你答應我。”馬魁望著妻子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