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4/10頁)

“還行,大夥都挺照顧我的。”“汪新,你屬啥的來著?”

“你們就別埋怨我了,趕緊幫我把錢找回來吧!”

汪新在姚玉玲家擺弄著老式收音機,姚玉玲給他端了杯水,笑吟吟地專注地看著汪新,問道:“汪新,你剛上班,還適應吧?”

馬魁問:“總共多少錢?”

就在牛大力把自己的心思刀切斧砍般地反復琢磨時,回到家的姚玉玲,一刻也沒閑著,她去汪新家喊來了汪新,幫她修收音機。

“十塊錢,有三個兩塊,四個一塊的。”

牛大力心裏明白,他一顆熱乎乎的心,捧出去了,人家不接;他更懂得,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這男追女,不容易,總有一天會成功的。

“在哪丟的?”

姚玉玲不等牛大力說完,就打斷了他:“你別進院,讓別人看見,還以為咱倆出去了。”說完,她看都沒看牛大力一眼,徑直走開。

“我上車後,坐在自己座位上,那時候我摸了摸兜,錢還在。”

牛大力起身跟在後面規勸:“我是說,你往後該早點回來,這街上都沒幾個人影了,黑燈瞎火的,萬一……”

“中途你起來過嗎?”

聽牛大力這麽一問,姚玉玲納悶地想,這個牛大力是不是管得有點寬。對於牛大力,她是不屑的,沒再和他搭話,徑直地朝院門走去。

“起來了,活動活動腿,又坐下了。”

“一個人去看的?”

馬魁沉思了一會兒,汪新看著丟錢乘客:“沒上廁所什麽的?”

“看電影去了。”

“沒有。”

“咋這麽晚才回來?去哪兒了?”

“你坐在哪兒?帶我們過去。”

“那怎麽把我嚇了一跳?”

於是,馬魁和汪新在丟錢乘客的帶領下,朝著他所在的車廂走去。

“我老老實實地在這坐著,啥都沒幹,有啥嚇人的?”

馬魁和汪新走到了丟錢乘客的座位前,這個位置靠過道,他丟錢的褲兜,也在過道這邊。

“那也不能在這坐著,多嚇人!”

看到這情況,汪新對馬魁說:“老馬,他裝錢的褲兜在過道這邊,說明他的錢,是被過道這邊的人偷走的。”

“大黑天的,你在這坐著幹什麽?”“屋裏悶,出來透口氣。”

汪新的話,馬魁置之不理,他望著周圍鄰座乘客,問道:“大家好,這位同志褲兜裏的錢被偷了。請問,有人看見是誰偷的嗎?”

“回來了。”見到了姚玉玲,牛大力什麽煎熬都沒有了,倒是顯得有點平靜。

乘客紛紛搖頭,有的說在睡覺,有的說在看書……說得五花八門,只有對面的乘客,面露緊張,始終回避著馬魁的目光。最後,他才結結巴巴地說:“我也沒看見,上車就睡,剛睡醒。”說完,就低下了頭,像是找地縫往裏鉆。

突然,傳來姚玉玲的驚呼聲,牛大力忙擡頭觀看,只見姚玉玲望著他,埋怨道:“是你啊!可真嚇死我了。”

對面這位神色不安的乘客,引起了馬魁的重視,馬魁和汪新把他帶到了餐車。

鐵路工人大院外,牛大力來回走著,不時地朝周圍望去,他走到一個石礅旁,坐下身,繼續朝遠處張望。良久,牛大力埋下頭。頭低下來,那一步兩步三步地還在心裏走著,牛大力可是知道,這等待的滋味真是難熬。

餐車內,馬魁和汪新坐在桌前,凝視著他,他忙說:“警察同志,那錢不是我偷的,不信你搜搜,我兜裏就五塊錢。”馬魁端詳著他說:“我也沒說是你偷的。”“那你把我帶到這幹啥?”“看你人不錯,嘮嘮嗑。”

夜,又深了一些。夜晚是如此地靜悄悄,小夥子的心蹦蹦跳,跳哪兒?跳到天涯海角。

馬魁的一番話,讓這位乘客放松下來,他的神情輕松了不少。馬魁接著說:“這樣的事不少見,大家不敢說出來,就是怕被小偷報復,可要是都這樣的話,那好人不是怕了壞人了?那壞人不是更加猖狂了?”

過了一會兒,才又是一片竊竊私語聲。家長裏短,人間煙火,疏星朗照,這是最普通生活裏對人情世故的閱讀,是每個人對自己的認識與對生活的認知,無論膚淺與深刻,都有意義。

一瞬間,乘客又緊張起來:“警察同志,我都說了,我沒看見,你還是去問問別人吧!”

“說行不一定行,說不行也不一定不行,行就行,不行就不行唄!人活在世,沒啥大不了的。”蔡小年說完,就往家裏跑去,坐在大院裏的一眾人,瞬間都不吭聲了。

“換句話說,你的錢要是被偷了,你是盼著抓住小偷,把錢追回來,還是就這麽算了呢?話我都說完了,能不能給我們提供線索,能不能把小偷抓住,就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