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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海抱住了頭,把木腿抓過來,恨得直杵地,他一切全都明白了。

遠遠傳來的火車汽笛聲拉回了羅海的回憶,現在,衛生所的時針已經指向淩晨兩點十分,使他點燃起生活希望的老警察還在鼾聲大作。他開始慢慢下床,用雙手支撐,踩實了地面,發現受了傷的腳踝還撐得住,靠著一把掃帚做拐杖,他迅速來到了屋外。衛生所不在監區之內,沒有巡邏崗哨,羅海幾步跨過院落,靠近了監所大墻的拐角,這裏正好是探射燈的盲區,他用雙手摳著墻縫,靠著過人的臂力抵住兩墻形成的夾角,終於攀上了墻端。這時候,他已經聽到墻外運石料的火車在鐵道上哐哐當當的傾乳聲了,車頭上的白光已把周圍的夜空照得如同白晝。羅海突然雙肘發力,立起了身子,把一條木腿作為支點,墊在電網上面,縱身躍出墻外。在這一刹那間,塔樓上的探照燈正好掃了過來,哨兵注意到一個黑影在光柱中一閃,他起初以為是自己眼睛出了毛病,直到那個黑影落在疾馳而過的火車上,才明白有人越獄,急忙鳴槍報警。立刻,看守所內呼喊聲、警報聲和警犬的吠叫聲響成了一片。

—直假寐的張百姓此時在衛生所的床上翻了個身,他看了一眼墻上的鐘表,就手撥響了一個電話,低語道:“一切正常,按計劃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