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天雷(第4/7頁)

王勒被我們偶逗樂了,一掃臉上的失落,又提起了幹勁:“隊長,速速放開我偶像!”“師父,疼!真疼!”

這軟軟嫩繳的耳垂捏著手感真不錯,但我還是決定饒過他小子了,氣氛緩解得也差不多了。“昱剛又叫傑哥收走了吧?”夏新亮坐下來,接過了王動遞過去的卷宗。

“誰讓他有寶葫蘆,”我也坐下,喝了口已涼透的茶,“你也抓緊時間看看卷宗。這案子我像你這麽大時候,跟著查過。不對,比你這時候歲數還小呢。”

“只怪當初年紀小。那會兒您把案子破了,現在咱也不用受累了。”王勤也算是給他偶像報了仇,一張悠胖的臉上嘴快咧到後腦勺去了。

看完卷宗,夏新亮開口道:“先前鎖定的嫌疑人還能作數嗎?年齡倒是能壓上。”“不好說。你自己看。

當時我們沒有嫌疑人的照片,他也沒留身份證,只是根據相關人士的描述畫了個像。那時候不像現在的智能手機時代,照相還全靠照相機,沒自拍,更沒隨手拍。

夏新亮拿著畫像起身,坐到了李顯剛的電腦前。李顯剛就憐走了筆記本,台式機給我們留著使。可我剛去調取拘留記錄都費了老鼻子勁,說白了也就是留給夏新亮。這會兒夏新亮看看電腦裏面的照片,再看看畫像,眉頭皺得倍兒緊。真說像不像,說不像也像。一個是十七年過去了,一個是畫像到底也不是照片。

“這個說明寫的吧也是夠糊弄事的。

照片看不出所以然,夏新亮閱讀起了執法記錄。

那記錄我剛也看了,就是一撥人“溜冰”,十幾個人互相“串冰糖葫蘆”玩兒,被舉報了。這種事都是靠舉報,不舉報就不知道,肯定是裏面的誰得罪了圓內什麽人,直接就給點了。

“姑且不說我們之前的嫌疑人跟這個劉戈是不是同一個人,單說劉戈。我就是好奇,”我把腿蹦開了,找了個相對舒服的姿勢繼續症著,“他是一個同性態嗎?這還帶後期轉的?先奸殺個女的,後又因為同性戀群居群宿被抓?”

“不是這麽一個邏輯,“夏新亮擡頭看向我說,“性取向這個問題吧,都有一個懷疑、矛盾、自我否定的過程,畢竟它是有博常規的。案發時他才19歲,又是來自農村地區,他未見得開化了。哪怕說他已經有了自我認知,那社會背景不允許、常理慣性不允許,他的心理狀態就會處於一個很混亂的階段,也就是說,他實際上是自我排斥的。他不開化還好,倘若他萌芽了、覺醒了,在這種情形之下,他就像一座活火山,要爆發還沒爆發,他迷茫,甚至自我厭惡,同時他又處於青春期,或者說後青春期,他沖動、易怒,他的三觀還沒有完全樹立,他又缺錢 這麽一想,我覺得你們當初鎖定的嫌疑人,很可能就是劉戈,是說得通的。他沒意識到他是同性戀,他奸殺合理。他意識到了,那在這個搶劫的過程中,這倆人還認識,不僅認識,可以算很熟悉了,咱也不知道這個女的說了什麽,或者說不知道這個女的是不是清楚他的性取向,她也許出言激怒了他也未見得,還可能就是在搶劫過程中、在跟受害人肢體接觸的過程中,他想到了自己的問題,是為了證明自己也好,是為了嘗試也罷,他就把這個女的強奸了,樹立自己身為男人的威信。男同性戀最為世人話病的就是pussy嘛。”

“啥?”

“娘炮。”王勤給我當了一把翻譯。

“噢,要是這麽說還真挺合理的。這個前後矛盾,其實是合理的。”

“嗯,合理。但這個不是問題。眼下這案子的關鍵在於,現在DNA把劉戈比對出來了,可是人找不見了。咱得去茫茫人海裏找人。”

我點了點頭:“要把這個人揪出來。從哪兒揪、怎麽揪。糟心啊。”“當時沒抓著,現在找不到。“王勤喝牙花子,更像是自言自語。

“說來也是寸,當時我們也做了大量的走訪工作,這人始終就沒上來。在信息不被重視的年代,他在洗浴中心只隨便登記了一個名字,那會兒這種情況很普遍,不見得說這人就有什麽鬼,留小名兒的比比皆是,沒那個意識。那他突然失蹤之後我們走訪了,也分析了,有可能一種情況他不願意在這兒工作了就走了,所以雖然鎖定到他,但沒有作為一個重大嫌疑人來偵。而且,哪怕作為重大嫌疑人,我們也沒掌握關於他的任何線索,等於這條線就放了,放了之後還沒別的新情況上浮,就查不下去了。那時候咱隊上人更少、案子也多,更沒現在這些技術手段。這好容易有了DNA數據庫,還又晚了一步。沒能當時就把他想住真是.

夏新亮打斷了我:“您解釋得太啰唆了,讓我不得不懷疑這案子沒進行下去還有另外的原因。”夏新亮這話太直了,我撓頭:“就歷史原因項。咱們說說正題吧,現在怎麽辦。都提提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