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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目地查不是個事,工作量太大,那怎麽縮小範圍?我們去了樓下的星巴克,坐下來想轍。

靈靈,按常理來說應該是個女性昵稱,從這個稱呼推測,她跟劉俊的關系應該很親近。但是,根據我們的調查,劉俊的員工、朋友,都沒有提及過他有女友,反倒是他跟趙紅霞往來還有人知道。下午見靈靈,劉俊是3點多在博雅大廈停的車,假設他這個時間來這裏就是找靈靈,那9號是個工作日的下午,這個靈靈女士約在這麽一座寫字樓跟劉俊見面,或者是她這個時間段下班,也就是說工作比較彈性;或者是她居住在這附近,當日有空,就近約了劉俊見面。

我們決定兵分兩路,我跟王勤從這些底商查起,分頭拿著劉俊的照片走訪。李昱剛去大廈物業,看看他們的門禁系統內有沒有名字裏帶“靈”字的員工持卡出入。但無論是咖啡店還是飯館,凡是適合聚會的場所都問了一圈,沒人見過劉俊。李昱剛調了物業的門禁數據,裏頭有六個人名字裏都帶有“靈”字,但是排除掉男性、排除掉年紀過大的女性,沒剩下一個符合條件的嫌疑人。

沒轍啊,保險起見李昱剛拷貝了數據,我們仨晃蕩回了隊上。

趕上晚飯時間,王勤去打飯,我跟李昱剛一人一把沙發椅“葛優躺”。這要感謝夏新亮,他魅力無窮,去後勤要個這那的人全

夏新亮進門就看見我們倆跟兩條癩皮狗似的癱著,眉眼間露出了鄙夷。“你快給'王母娘娘”打個電話,讓他再給你打份兒飯。”李昱剛說。

“我有手有腳,就不給人添麻煩了。”“哎,你罵我不帶捎上師父的啊!”

“我勸你們倆給人家飯卡充充值,好意思嘛。”“你那邊忙活得如何了?”我坐正起身。

“差不多了,材料寫得我一個腦袋兩個大。”“趕緊收尾歸隊吧,咱這是跟碎屍幹上了。”“你們遇上什麽瓶頸了?”

“看白板。”李昱剛也起來了,過去給夏新亮介紹進展。

“靈靈。不是知情人就是嫌疑人,”夏新亮念叨,“他寫的是靈活的靈……如果是個網名或者說小名呢?跟ling這個發音相同的字你查沒查?”

“那倒是沒有。沒往這方面聯想。叫靈靈,按說都很熟了,不可能是網名,小名倒是有可能。但是小名一般來說疊詞不也是名字裏的某個字嘛。”

“你查查費勁嗎?”

“這種事對我來說有難度嗎?”“那你查查去,行嗎?”

“我就討厭你擡杠。”

“我單方面迷戀你,可以嗎?”

“偶像!我心碎了!你為什麽不迷戀我!”

王勤一聲大吼給我嚇一跳。他啥時候回來的?也沒個動靜兒。

“耶!誰讓我帥!”李昱剛兔子一樣跳到了他的計算機前,美滋滋地開始查數據。剛還跟夏新亮擡杠呢,轉瞬間就被收拾得服服帖帖。就這麽單細胞。

“快吃飯吧。我打飯去。”夏新亮拍了拍王勤的肩膀,取上飯盒走了。

抗議大叫的王勤瞬間安靜了,臉上流露出幸福。我也挺替夏新亮頭疼的,一個單細胞的李昱剛,再加上一個迷弟王勤,我都覺得鬧騰。當然夏新亮也不是個善茬兒,懟天懟天是他的出廠設定。

我們吃飯的工夫,李昱剛做好了他的篩查小程序,所以數他吃得慢,但成果是極好的。不一會兒,一串名單出來了。這玲那鈴,全都是ling。範圍更廣了,篩出來六十來號人。看來中國人起名字特別喜歡ling這個發音。

一長串的名單需要再篩查,我們仨就圍一堆兒幹這個。一個一個過,其中有一個叫龍美玲的引起了我們的注意,別的全不說,單憑這位女士最後的通行記錄就停留在11月9號,就很說明問題了。她在信科醫療器械有限公司工作,而且她還是這家公司的負責人。更離譜的是,在系統內我們還找見她了—人車走失,立案時間是11月16日,負責人是許鵬,人車走失是他們組專業。

“昱剛,你馬上聯系博雅大廈停車場,看他們的監控!劉俊當日很可能是搭乘龍美玲的車離開的博雅大廈!”

這就對了。停車場的監控記錄還在,可我們只盯著劉俊的車看來著,雖然電梯的監控已經推沒了,但是各個出口的監控記錄還在,都沒他出去的影像,最好的解釋就是他是搭“靈靈”的車走的!

李昱剛閃電行動,前方發來捷報—“師父,你還真說對了,下午4點3分,劉俊駕駛著龍美玲的沃爾沃載著她駛出了地庫。”

情況不太妙!這倆人現下一個失蹤,一個被分屍…….

八百裏加急,我給許鵬打了個電話,聽他正往隊上走,我就直接去恭候他大駕。

龍美玲人車走失,從立案至今許鵬那邊也沒有什麽線索。聽我說劉俊的事,他比我還要蒙。我們的兩起案子很可能產生了聯系,人車走失與殺人碎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