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2/2頁)

陸南川不知道說什麽,只能豎起大拇指給他點了個贊。

有人給洗頭確實挺舒服,按道理是有昏昏欲睡的效果,但對陸南川來說無疑是折磨。

顧玉琢那件薄薄的短袖濕透,貼在平坦的肚腹上,隱約透著皮肉和下面短褲卡在胯骨位置的褲腰。

怎麽講呢。

如果說起初的心動與之後的相處是在開火之後小火慢屯一盅靚湯,那麽現在就是在火塘裏添了一把幹柴,直接讓湯水向著滾沸去了。

可時機卻不對。

就像正在奮力鉆出土壤的嫩芽被外力猛地一扯,過早地暴露在炙熱的氣溫下,很有被曬幹死亡的風險。

溫熱的水沖走泡沫,在顧玉琢想再幫忙的時候卻被陸南川抓住了手腕。

“我自己來吧。”他說。

顧玉琢在這一刹那也不知道讓哪個路過的神仙給開了靈竅,冷不丁覺出了微妙的尷尬。

於是交代一句自己在外面,有事喊,便一溜煙跑了。

當晚,兩人都坐在被窩裏思考了同樣的三個字——

為什麽。

陸南川不明白自己為什麽一沖動幹出這種蠢事,顧玉琢不知道自己從浴室出來時候那股臉紅心燥是為什麽。

在床上翻騰幾十圈,陸南川在對自己的唾棄中睡著,顧玉琢打了兩把遊戲,輸到懷疑人生。

在郁悶中入睡,這一晚的夢都變得光怪陸離,尤其是醒來前的那一個。

顧玉琢夢到了一個富有春的氣息的清晨。

陽光、綠樹、紗簾,細微的風和翻滾的薄被。

他的手在一塊腹肌上流連忘返,順著人魚線撥弄,再往下的位置,他腦中有一個聲音在說,你見過的啊。

你媽的!

在看清腹肌主人的那一刻,黑崽徹底驚醒。

完球了,他捂住臉,被陸老師的腹肌支配,他都開始不幹凈了。

啊!

一個鯉魚打挺又撂倒,他在床上彈了兩下,攤平四肢,絕望地盯著天花板,嘆氣。

洗漱後,兩人在樓下客廳碰了面。

袁茂拿來的早飯已經擺上餐桌,兩人面對面喝粥,顧玉琢目光躲閃,從頭到尾就沒敢在陸南川臉上停留超過兩秒。

他做賊心虛。

雖然沒幹什麽,但就是虛。

沒看見陸南川時候那夢裏的情景還能埋在腦海深處,陸南川一出現,虛幻的景象一下子具體了,黑崽整個人都糟糕了。

陸南川也沒多話,看上去有那麽些許的冷淡。

下樓時候,顧玉琢站陸南川身後,看著陸老師的後腦勺,他就琢磨,也不知道自己心裏那點細米粒一樣的失落感是打從哪來的。

它們很微小,但足以影響情緒。

等到了片場,看陸南川神色如常地和郭天禾說話,和姜鷺對戲,黑崽曉得了失落的來源,並進行了反思。

反思的結果就是陸老師不搭理他了,所以失落。而這種疙裏疙瘩的感覺和小時候跟小朋友鬧別扭是一樣一樣的,說不上難受,就是刺撓。

他叫來袁茂,說圓圓啊,過幾天是不是有個閃光之夜要出席?

袁茂說是呐,幹啥,上次饒總都跟郭導請過假了,你只管大膽走。

顧玉琢摳著自己手指頭,望一眼頭頂蓬松的雲,道,我打算找個廟拜一拜,去去飄哥的飄氣。

袁茂想了想,說行,你去哪家,我來安排。

顧玉琢一擺手,說我去問陸老師,他好像跟民間神秘組織挺熟的。

於是,他成功找到了擊碎陸南川冷淡面具的突破口。

在向著陸南川走去時,黑崽暗呼自己真是個機靈鬼。

嘿嘿。

作者有話說:

嘿嘿(*^▽^*)